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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意占有(111)
作者:雪花是个球 阅读记录
“去西山墓园。”周浔衍对小赵说。
自从冀忱去世,陈乐央为了弥补内心的歉疚,决定每年他的忌日都要去一趟墓园,给他送上一束花。
死者为大,周浔衍自然是不会和一个死人去计较。
到墓园陈乐央在旁边的商店买了一束菊花。两人一块往上走,又是那个地方,他们再次遇到了陶可莱。
陶可莱一身黑色长裙,妆容素淡。只是她身边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她的手还勾着他的手臂。
这是有了新欢,仍……惦记着旧爱。
感情这种事,并不是一定要怎麽样,偶然一个时机缘分到了,自然而然的走到一块也很正常。
外人更没立场去评说。
陈乐央擡眼看到了这个男人的脸。
干练的短发修剪的整整齐齐,五官生的很好,深刻却不淩厉,微挑的眼尾竟有一颗黑色的痣,他肤色很白,有种长年不晒太阳的白,给人的感觉斯文中透着一禁欲气质。
斯文。
看来陶可莱还是喜欢这种款得。
“你们怎麽又来了?”陶可莱不悦地问。
又。
去年她们来时没碰到陶可莱,她说的“又”是指前年冀忱刚过世那天。
“人都去世这麽久了,还来惺惺作态。”陶可莱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
陈乐央从她身边经过,这次陶可莱没拦他们。
陈乐央看着墓碑上冀忱的照片出了会儿神,这才弯身放下这束菊花。
“云晟我们走。”陶可莱在对她的男人说。
生命无常
墓园回来,周浔衍把陈乐央送到老宅,自己又去了公司上班。
客厅夏雯和庄心月坐在一个沙发上,看她心情很好,牵着庄心月的手,笑出了眼纹。
夏雯看到陈乐央进来立即招招手。
陈乐央坐夏雯身边。夏雯高兴地和她分享,“央央,月儿怀孕了,刚查出来。”
陈乐央一听也为她高兴,“月儿恭喜你呀。阿叙知道吗?”
平时大大咧咧的庄心月这会儿有点娇羞,“谢谢,央央姐。还没来得及告诉阿叙。”
“医生说是快两个月了,好在六月份就办婚礼,到时候不会显怀,穿裙子好看。”夏雯轻拍庄心月的手,心直口快地道,“我们陈家终于要有后了。”
话一出口,夏雯马上意识到不对,笑容变得局促,连庄心月都跟着尴尬。她舔了舔唇,招呼陈乐央吃桌上果盘里的水果,“央央,吃水果。”
陈乐央自然知道她们是因为她而这种表情,只是未必太大惊小怪了,怀孕是好事呀。
气氛突然就变得安静而怪异,陈乐央拿了一颗绿葡萄,放入嘴中,慢嚼完,笑盈盈地问庄心月,“月儿,到时候你在香港的亲戚都来吗?”
“亲近的几家亲戚会来。”
庄心月家在香港是很普通人家。夏雯曾去看过,他们家那个房子总面积还没有他们一个书房大。里面特别狭小,三间房间有过道想错身都不容易。一开始她真的不大满意,家庭悬殊太大,而且庄心月还只是一个二本大学。但阿叙喜欢,再说了,当时夏雯知道时,两人有了一年多的感情,也不好说去拆散。慢慢接触下来发现这个小姑娘爽朗、没心计,笑起来特别甜美,有种魔力,能让人都跟着一起高兴。
陈乐央问夏雯,“爸呢?”
“他今天大清早就出去了,说是去和你爸一块去西郊钓鱼。”夏雯回答。
又约出去钓鱼了?
去年,周锦庭和陈清宪交接完工作,相继退休,两人的走动就多了,你来我往的,还成了关系不错的老年朋友。经常相约去打高尔夫、下棋、钓鱼.....
这会儿,两老头正在小河旁,带着棒球帽,坐在小凳子上,躲在树荫下耐心地等待鱼儿上鈎。
阳光在树叶间跳跃,投下斑斓的光影。
陈清宪的电话响了,他瞄了一眼小方桌上的手机,看到是陈可宁三个字。
他没接,视线继续回到湖面上那根被威风吹得微微晃动的鱼线上。
手机响了三次后停了,陈清宪忽然生出感慨,“以前不能做、不敢做的事,如今只能交给他们年轻人,到处得罪人,也是苦了他们。我们这辈子啊,到处欠人情,想当年我去上大学前,我们家的亲戚真的是鼎力相助,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企业做大后第一件事,我就把这些曾经对我有恩的人,拖家带口的安排进公司。这些人中,有人是勤勤恳恳安分守己,也有人仗着我这个靠山,在暗地里作威作福,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句话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我们这代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周锦庭没握鱼竿的手,拿起旁边的小茶壶,举起一点斜度,饮了一口弯头里流出的水,他放下茶壶说,“作为一个老板,你的亲戚上门来找你帮忙办个事,给自己女儿、儿子甚至侄子某个差事,你能拒绝吗?但是不拒绝,就是给自己公司添了一堵墙。你要是拒绝,就是给自己生活填了一堵墙。我们这代人注定逃不脱这个人情世故,所以只能交给他们年轻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