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卷还没有发完，乔晚就坐在讲台上等了一会。等到全部发完了之后，她才缓缓开口。

“试卷顶部有标号，按照1-12的顺序整理好，拿订书机订在一起，点一点，一共12张试卷，差着的上来拿。”

没有人上来。

“都够了是吧？”乔晚再问。

全班同学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是！”

闻言，乔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屈指敲响黑板，所以同学的目光全聚集在她的身上。

“黑板上的看得懂吗？”

“看得懂。”

“这是一个月做四张试卷吗？”

“那麽少？？？”

“这还少？？？？”

议论声此起彼伏，乔晚再度敲响黑板：“安静点，听着我讲。”

等教室里安静下来，乔晚才开口。

“这个周是三月份最后一周，这个周把第一张试卷做了，答案对了，错题集整理了，也就是把第一张试卷研究透了，把每一道题所存在的可能提问方式选搞清楚了才算做完第一张试卷，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然后下个月，四张试卷，一周一张，跟我刚才讲的方法一样，这里我就不再重複了啊。我要讲的重点是六月份的最后三张试卷。大家翻到倒数第三张试卷，看一下写着什麽。”

“易错易混考点沖刺卷。”

“对，易错易混。就是平时的一些小的知识点，你们很容易混淆的题，我全部都整理在上面了，对你们来说每个空分开都会填，合在一块就不会填了。所以你们把那两张试卷全部做出来，答案对了之后多看看。知不知道？”

“知道。”

“好，接下来翻到最后一张试卷。最后一张试卷不需要你们做，这张试卷我要你们想，要你们去準备，你们可以看到它是一张白纸，我要你们从现在开始一直到6月份之前，自己出一张高考卷。试卷的题目你们自己定，觉得会考什麽就写什麽，六月份的第一天，把你们出的题拍照发班群里，大家一起看一看，一起想一想，看看自己同学出的题会不会难倒自己。”

“啊？”

“放心，你们出的试卷我不会收上来看，也不会细细的去检查，这是你们自己的试卷。是用你们三年青春所彙成的高考试卷，简单也行，难题也行。你们不总说，三年的努力要考别人出的题来肯定吗？那现在，让你的同学来肯定你，你去肯定你的同学，这一次，会是你们高中最满意的答卷吗？”

“会！！！会！！！会！！！！”

班里的同学全部激动起来，在脑海中已经开始想怎麽为难同学了，枯燥的刷题生活之中，让他们彼此成为一个念想，也是好的。

青春无法定义，无法落笔。

保存的方法就是永存别人脑海之中。

只有深刻，才能热烈。

“好了，这是试卷的问题。接下来，是礼盒。”乔晚眼底染上了笑意，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样子，每每看到这些孩子开心，她也开心。

“礼盒？？？？？”

“老班，你还要送什麽礼物啊？阿？”

“今天是什麽日子啊哈哈哈哈哈”

乔晚站在礼盒旁边，指着第一组第一排的同学，道：“顺着上来，拿你们的礼物。”

话落，第一排的姑娘立刻站了起来，双手去接乔晚递过来的礼物。

“谢谢老师。”

接下来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个……第二十个……

每一位同学排着队，不忙不急的上来双手接过乔晚递来的礼物，无数声“谢谢老师”将乔晚吞噬，耳边响起许多声音。

有惊讶，有开心，有疑惑……

所有声音萦绕教室，成了枯燥学业中最靓丽的一道色彩。

礼物分发完毕，有些同学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小礼盒，礼盒装着的东西不一样，有的是钢笔，有的是水杯，有的是笔记本，有的是手表……

“老师，那你的呢？你有为自己準备礼物吗？”坐在第三组第一排的小姑娘，笑意满面的问乔晚。

乔晚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全班同学都站了起来，鞠躬。

“谢谢乔老师，祝乔老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我们会等乔老师回家！”

啪嗒一声。

乔晚脑海之中紧绷的线，突然断开了。

她好像知道为什麽顾哲言会在走廊上奔跑了。恍惚间，她看见顾哲言偷听到自己辞职的消息，连忙跑回班里告密，看见所有同学失落的神情跟慌乱的行为，看见他们关上教室门，偷偷摸摸在教室里商量着要翻墙出去给她买礼物。

她好像知道自己为什麽喜欢教师这一个职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