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L终于被艾玛放开，他已经稳稳坐在了大巴车的座椅上，揉了揉眉头，擡腿上座，蹲坐在车窗旁，他现在真是拿这群孩子没有一点办法。

米娅和桑迪坐在前排，不停回头和艾玛聊天，偶尔还把他也拉进话题中心，L胳膊抵在膝盖上，支撑自己歪着看向窗外的头，时不时含糊地应一声，就算是回答了。

路上，总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猛地一回头，发现是莱恩正在星星眼地看他，準确地说，是看他嘴里的棒棒糖。

在兜里翻找了一通，L掏出两三块草莓糖，手指捏着递给莱恩，艾玛喜欢吃草莓糖，这几天打球时，她总是往他口袋里塞，自己的吃完就来找他要。

“谢谢L哥哥。”

“嗯？不客气。”

L搓了搓自己的眼周，有点不习惯，调过头来看了艾玛一眼。

你的草莓糖没了。

艾玛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反正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就是莫名其妙，也就随他去了。

这场聚餐定得太仓促，但渡还是给大家定到了一家意大利餐厅的包间，真是超绝执行力。

听到有人请客后，大家欢呼起来，但都很克制地点了一道菜，还是渡叫来服务生，在菜单上圈圈点点，要大家敞开肚皮吃。

L捏了一块披萨，擡头张大嘴，旁若无人地往自己嘴里送，一个余光扫到了在孩子堆里被大家簇拥着的渡，突然停止了咀嚼。

前世，他没见过渡带其他孩子的样子，现在见了，突然觉得这种生活才更适合这个善良的人，和开朗的孩子们在一起，而不是跟着他满世界飞，当他一个人的助手，最后不明不白地死在东京。

艾玛刚从米娅手里抢过来一块牛肉，就察觉到了L的变化，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餐盘，披萨塞在嘴里还没有咬断，人也不动一下。

“怎麽了？披萨不好吃？”

L转动眼珠看她，把披萨放到餐盘里，明明不想回答，不知道为什麽还是开口问了她。

“我是葱生的，你也是吗？”

他想吃点甜的，但是最后的糖都给了莱恩，一般渡那里都会备一些，但这会儿他最不想打扰的就是渡。

心情不好，看不出真实目的的艾玛又跟他搭话，让他感到莫名地烦躁，不，与其说是烦躁，不如说是挫败感。

就像当初抓不到奇乐时一样，他明明知道月有问题，但就是找不到证据，认知和现实失调，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所以他直接向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因为当事情停滞不前时，就需要赌上一些什麽来打破局面，就算是他的人身安全也无所谓，只要能解开谜团就好。

所以现在，他要向艾玛宣战了。

什麽？什麽葱生？L嘴里披萨没嚼，说话根本听不清，艾玛满头问号，对面的人却表情极度认真，好像在侦破什麽世纪迷案一样。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麽，能把东西咽下去再说话吗？”

L闻此一滞，拿不準她是真的没听清还是装听不清，没办法，还是听话地把披萨嚼干净了，重新问了她一遍。

“我是重生的，你也是吗？”

这下总能听清了吧。

？他在开玩笑吗？艾玛以为自己幻听了，但见L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就像故事里和夜神月坦白“我是L”时一样，在震惊和怀疑之间，她整个人呆住了。

重生？那他是谁？

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相处，艾玛最终断定他还是L，他身上的气质过于特殊，光靠僞装是做不到的，那麽问题来了，他是哪个版本的L？

活着的？死后的？漫画版？动漫版？电影版？电视剧版？可能性太多，一时猜不出来，不如直接问。

“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谈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L心中的疑惑消去一度，捏起披萨继续吃了起来，这下轮到艾玛吃不下去饭了......

想不通，他到底怎麽发现她的？

坦白

餐厅离华米兹之家不远，大概只有1.2公里左右，饭后，渡送其他孩子回去，艾玛和L以消食的理由得到了散步回去的準许。

“我记忆力很好，但对你没有任何印象。”

问到怎麽发现她不是原住民，L这样回答，艾玛很是无奈，她应该跟谁举报这个人带了外挂？

L双手插兜，嘴里含着从餐厅里拿走的薄荷糖，真难吃啊。

看到艾玛懊恼的表情，他心情轻了两分，仅凭这一点其实是猜不出的，除了渡之外，艾玛是唯一一个不停出现在他身边、怎麽躲也躲不掉的人。

两个人走得很慢，边走边对信息，艾玛知道了他是哪个版本的L，他则在震惊之余理解了那个拥有《死亡笔记》故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