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她炙手可热(84)
温良良只将银票放到他膝上,扶额垂眸,“哥哥用吧,赔了也无妨,紫金阁只会变本加厉的抵制哥哥,他既然敢诬告哥哥下毒,指不定还会使出什么卑劣手段。
我在钱庄还有钱,哥哥只管放开做,兴许几年后,咱们便超过紫金阁,便是御酒也能承接。”
她声音婉转动听,又款款舒缓,温白景摸着膝上的银票,忽然摇了摇头,合上眼后仰过去,许久,才听他重重叹了口气。
“妹妹是个好人,哥哥记下了。”
……
冯玉琬已经多日不下床,春烟侍奉在床前,很是用心。
温良良进门便反手合上,不想还是惊醒了她,冯玉琬眼珠通红,血丝污浊,她抿了抿唇,挣扎着想要起身,温良良连忙从后面抽出软枕垫上,让她靠在自己身侧。
“你哥哥呢。”
冯玉琬说完,便喘了口粗气,因是病重,故而嘴里有股浓烈的苦涩味,温良良扭开头,将眼眶里的湿润抹掉,回过神笑着答她。
“哥哥在房内梳洗,一会儿便过来看你。今日吃什么了,我见那碗参汤剩了许多,怎么不好好吃饭。”
冯玉琬摆了摆手,又无力的垂下,半眯着眼睛,“腹内总是涨得厉害,嘴里发苦,不想吃。”
温良良捏着她的肩膀,耐心劝慰,“母亲,总要吃东西才能有力气,外面的芍药开了,蜂蝶成群,我为你做了两把团扇,触骨生凉,到时藤椅搬过去,你躺在上面,多惬意。”
冯玉琬似乎笑了,枯瘦如柴的脸上挂着一丝惋惜,她的手掌摊开,指甲灰暗,无一点光泽,温良良捏在掌心,咬了咬唇,“母亲,你想吃些什么,入京后,我都没带你出去逛过。”
“走不动,不去了。”冯玉琬反手捏着温良良的手指,微微睁开眼皮,望了她半晌,便听到笃笃的敲门声。
“应是哥哥来了。”温良良贴着她耳边,春烟便去开门,果真是温白景,他手里拎着一笼冒热气的包子,另外手里抱着一盒糕点,刚进门,便眉开眼笑,跳着来到床前。
“瞧我给您带了什么?”
温白景打开食盒,露出几块酥黄的糕点,“花生糕,香甜脆嫩,入口即化,用的是紫皮果子,好吃的厉害。还有这个,汴京小笼包子,皮薄馅多,里面灌了汤汁,咬一口鲜嫩无比,他家的肉,用的是猪后腿的瘦肉。
那肉咬一口,劲道耐嚼,肉香和汤汁味道融在一起,齿颊留香啊。”
他扇了扇包子,那缕热气便飘到冯玉琬鼻间,温白景移过去,挪开温良良,架着冯玉琬慢慢起身,“夫人,过来尝尝,都是汴京城的特色,我便知道你想吃,趁早买了拿来。”
冯玉琬靠在桌上,强撑着精神点头,嘴角难得勾起一抹笑,一边望着温白景,一边柔声道,“难为你有心了,听闻你近日都在忙店铺的事,如何,可有起色?
良良对京城熟悉,你有麻烦事便找她,我那女婿……”
“母亲!”温良良急急斥住,上前瞪了她一眼,便下意识的扭过头与温白景对视,“母亲要不要尝尝花生糕,层层酥软,瞧着便好吃。”
说罢,便捏起一片,塞到冯玉琬唇边,冯玉琬往后撤了撤头,哼了声,“你不想听我说,我这是讲给白景的,他生意往来,难免需要人去照应,姑爷……”
温良良气急,便将花生糕往盘子里一扔,没好气的坐在对面,“你想说什么便尽管说,我又岂敢堵你。”
温白景嘻嘻笑着,夹起小包子,一只手垫在下面,“夫人别跟妹妹生气,妹妹一直照应我生意,眼下很是红火,我找了两个小厮和账房,夫人莫要挂心了。”
包子塞到冯玉琬唇边,她轻轻咬了一口,就着汤汁慢慢嚼了半天,便开始发呕,推开了温白景的手,面上涨得灰青一片。
四方街的人流量极大,新开的店铺上了十几种酒,各具特色,与紫金阁倒也没犯冲突,温白景不知从哪倒腾的秘方,有几种便是紫金阁也没做过。
“我制了一款果酒,放在冰窖里,妹妹可在十日后开坛饮用。青梅酒和葡萄酿,虽好喝,却也不要贪杯。”
温白景背着手后退着走,温良良点了点头,记挂着冯玉琬的病情,连回答也显得应付许多。
“哥哥去店里照看着吧,前期会需要许多银子周转,若不够,你便回来与我讲。”温良良有心事,走到房门口,又扭头问道,“哥哥可想做官?”
温白景睁大眼睛,一手捏着下巴,仿佛认真思索了下,温良良解释,“哥哥的酒我看过,品质口感俱佳,若哥哥想做官,我们便想想法子,在良醒署谋个差事。”
温良良还是希望他能走上仕途,做商终究为人所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