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她炙手可热(15)
江宁县县令之子…
温良良微微挑了挑眉,温润的红唇划开一条迷人的弧度,赵阮清刻薄的剜了个眼神,厉声道。
“你笑什么?”
温良良直起身子,转过身复又虚瞟向嚣张跋扈的赵阮清,半是揶揄半是讥讽,“我笑了吗?若是笑了,大概是为着表姐这门绝佳的婚事高兴。”
为着你们赵家即将受到的报应高兴。
僻静的小院里,淡淡的腥气溢了出来,温良良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定是冯玉璇来了。她三两步走进门去,果不其然,冯玉璇正指挥几个丫鬟开窗通气,她背对着房门,颐指气使的样子冷血至极。
“窗户全都打开,还有那门,门…”她回过头,没提防后面有人,探出的手指直直的对上温良良冷戚戚的眸子,不由惊得一退,张着嘴巴又拍胸脯,又连连感叹,“你跟个鬼似的杵在那,是要吓死我吗?”
春烟在那急的跳脚,手忙脚乱去关窗户,奈何对方人多,半晌便觉得凉风习习,床上那人应景的咳了一声,枯瘦的臂弯噌的一声滑了下来。
“夫人!”
春烟跪趴在床前,微微摇晃着冯玉琬,那人一动不动,只能够看出胸口平静的起伏,好似没了呼吸一般。春烟再也没能忍住,泪花噼里啪啦砸了下去,嗓音顺势一哑,哭的没了主意。
温良良拂开冯玉璇,径直走过去,又对着春烟沉声吩咐,“别哭,将府门口候着的小厮带进来,我们搬家!”
话音刚落,冯玉璇立时明白过来,上前不由分说拽着温良良的袖子狐疑道,“你带玉琬去哪?”
“不劳姨母费心,金陵城这样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地。今日母亲病重,我便替她拿个主意,与姨母道一声算是全了亲戚情谊。
从今往后,温家与你们赵家一刀两断,不再来往,你没有我这个外甥女,我也没你这样的姨母!”
温良良目光灼灼的看着冯玉璇,那人见事态这般顺遂,心里头反倒有些摸不准好坏,她虽巴望着冯玉琬赶紧搬出赵家,却也不想跟她们彻底断了关系。
“良良,你这么说可伤姨母的心了。我问你,绍祯他们去哪了,怎的顾府大门紧锁,像是出远门了似的。
还有,绍祯走为什么不带你?你不会又惹他生气了吧,叫我说什么好,姑爷家大业大,有点脾气也是应该的,你就不能哄着他些,不缺你吃穿不缺你花销你还计较什么?!
良良,姨母问你话呢,姑爷到底去哪了?!”
冯玉璇能够耐着性子与她周旋,左右不过是因为顾绍祯的丰厚家产,无尽财富。只要温良良在顾家一日,她便能理所当然过去打秋风,蹭些银子补贴赵家。赵源这些年生意惨淡,行为荒/淫,日日搂着那两个小妾不思进取,迟早坐吃山空。
“轻一些,将我母亲背到马车上,下面垫几床被褥,除去我方才让你们收拾的东西,其余全都不要。春烟,我们走。”
她仔细扫了一圈,确认没有遗漏之后,又挑眉对着冯玉璇轻声笑道,“赵夫人,我跟顾绍祯和离了,半两银子也没分到,你就别打着探病的由头妄图搜刮了。
还有,顾绍祯已经搬离金陵城,往后你可得紧着手里的银子花,若是哪天把骗来的银子花完了,该不知去哪家打秋风才是了。”
说罢,一挥手,健壮的小厮背起冯玉琬打头先往门口小心翼翼的跑了过去。
春烟掀着门帘,温良良略一低头,发上簪的珠钗折射出耀目的光彩,旋即帘子呱嗒一声落下,惊得冯玉璇一个哆嗦。
她抿了抿鬓角的碎发,蹙着眉头喃喃自语,“难不成,温家还有私银没哄出来?这个妹妹还真是能藏……
哎,良良,你们搬哪去,你怎么就跟姑爷离了呢,你没开口要银子?不能够啊,姑爷那性子,肯定会给你留些保命的,良良,良良,你等等姨母!”
她追出去,手刚要攀上马车,却见车夫猛一扬鞭,黑马蹄子哒哒两声,马车往前接着窜出去几丈远,失了倚靠的冯玉璇被闪的一个趔绁,踉跄着趴在地上,她也顾不得疼,立马爬了起来,冲着门口的小厮嚷嚷,“死站在那作甚,快跟上去看看她们安顿在哪?!”
明媚的阳光软软的洒在院中的杏树上,将那洁白的花瓣添了些粉嫩之色。从赵家带出来的几个包袱随意的撇在石桌上,几个丫鬟小厮忙着擦洗物件。宁静的院子里,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归置着。
井水甘冽,春烟煮了碗瓜片茶,双手捧着来到床头,还未开口,便被温良良挡了回去。大夫是回府途中一并请过来的,自打摸上冯玉琬的脉,便一直眉心紧蹙,面目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