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她炙手可热(122)
他似恼了一般,不由分说将温良良堵在身前。
温良良屏退了春烟,见白景不远不近站在月门前,便淡淡的回他,“那你便去告诉那些人,总之我不想听,也没兴趣。”
她只想找个地方躺一下,浑然不去思量万物。
“不成!”
银发男子似发了孩子脾气,索性一跺脚,将手搭在唇边,压低了嗓音道,“老夫叫谭恒,神医圣手说的就是老夫。”
说完,跟等着表扬一般,喜滋滋的抱着胳膊,仰着脖子,一脸得意的样子。
温良良愣了半晌,忽然抽了抽鼻子,“那又如何?”
总归顾绍祯没断气的时候,他也不在。
而顾绍祯已然死去,便是有神医圣手,与她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意料之外的冷场,谭恒拂了拂碎发,探着脖子犹疑的问道,“你不吃惊?不惊喜,甚至没有一点点的反应,为什么,小姑娘,你为什么这样对待老夫…”
温良良有些头疼,她捏着鬓角,又看了眼春烟,春烟立时上前,隔开两人后,又温声道,“老人家,我送你出府吧。”
“我有那么老吗?”谭恒怒了,一张脸愁苦的瞪着温良良,后又不甘心的跺了跺脚,愤愤道,“你等着,老夫我日日来问你,总归叫你有事求我!”
说罢,一拂袖子,双脚微微点地,竟腾空而起,越过了高墙,不知翻向何处。
他有着极好的轻功。
白景与春烟望了眼,后又摇头,吩咐她出去后,白景从架子上取出新酿的果酒,故作轻松的盘腿坐到桌前,他启开瓶塞,又煽动着瓶口,不多时,便隐隐传出果子的香气。
就像是在宁静的潭水里,浸泡过多日,凉凉的,压着喉间的干燥,温良良扭过头,眼睛通红。
白景握瓶的手松了松,幸亏反应快,另外那只手赶忙接上,这才没洒出去。
“妹妹因何伤心?”其实他想问一问顾二公子的情形,又怕直戳温良良的痛处。
“哥哥费心,为我做个灵牌吧。”温良良擦了擦眼角,笑着与他说道,“他死了,这几日我便派人去寻尸首。”
“谁,顾二公子?”白景有些震惊,他往后挪了挪凳子,又难以置信的问了一遍,“不能够吧。”
剑入左胸,分毫不差,若是有命能活,那才是奇迹。
“哥哥尽管照我的吩咐做吧,明日我要去宫里赴宴,婚期如约进行。”她打开妆匣,挑来拣去,没看到合适的素簪,遂悻悻的合上。
“妹妹,既然顾二公子已经…你何必把自己再搭进去。”
温良良的年纪,将来若是想再嫁人,凭着样貌品行,亦能找个不错的人家。
“哥哥不懂,对了,哥哥的果酒卖的可好?”她转开话题,强撑着笑意,伸手捏住瓶颈。
果子的香气泛着淡淡的酸味,沁人心脾的幽香,时浓时淡。
“甚好,销路一经打开,订单便接二连三的涌来,幸亏提前与农户定了果子,否则还真难以应付。
尝尝,这是卖的最好的青梅酒,夏日消暑,饭后少饮。”
温良良却是想一醉方休的。
她喝了一口,便觉得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浓烈的呕吐感逼得她扶着桌角弓下腰去,白景吓了一跳,忙替她拍了拍后背,虽吐出几口酸水,却将一张小脸沁到蜡黄。
白景一手捏着怀里的信件,想了想,又默默的塞了回去。
……
翌日清晨,浓雾未散。
春烟伺候温良良穿戴整齐后,又特意按她的吩咐,为其别上一枚雪色玉簪,温良良仔细涂好唇脂,又对着镜子看了半晌,抬眼问道。
“我今日如何?”
“啊?”春烟正在收拾妆匣,闻言连头也没回,笑着道,“小姐是天底下最俊俏的姑娘,不止是今日,每一日都如此。”
春烟不知顾绍祯的死讯,她说完便弯腰将极少佩戴的配饰装回柜中,上了锁,又歪着脑袋问,“说来也怪,小姐走后,猫也跟着丢了,奴婢找了好几日,连根猫也没寻到。
日后二公子来,定要再跟他讨一只乖巧的。”
此时正卧在顾绍祯怀里的猫,很是适宜的打了个喷嚏,它伸出爪子,凑到嘴边舔了舔毛,又四蹄舒散的蹬了蹬,整个身子呈现出完美的流线型。
顾绍祯横在榻上,皙白的脸浮出一层乌青。
他的手里握着几张纸,上面是条件不一,却同样优秀的适龄男子。
彭吉与朱桑朱陌彼此互看了数眼,面上齐刷刷的忧心。
“你觉得这个如何?”顾绍祯举起一张纸,拿到白猫面前,好整以暇的抿起薄唇,白猫喵呜了一声,便懒洋洋的倒下,就着顾绍祯的手蹭了蹭脑袋。
“不喜欢?我也觉得不好,贼眉鼠眼,面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