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谦轻轻偏过头，语气疲惫：“上车，我要吃饭。”

“不上，我要回家，这麽晚吃饭容易积食。”

敬央拒绝，并準备走人，临走前她似乎是想到什麽了，又凑近车窗问：“你是不是中午没吃饭？”

应谦点头：“所以我在这等着你。”

敬央对此无语至极，那次在他办公室看到胃药了，对这种有病不按时吃饭吃药的人她无可奈何，绕了一圈到副驾，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啓动车子前，敬央说：“那家寿司的蘸料你估计不喜欢，挺辣的，你估计吃不惯。”

“是吗？”他全神贯注开着车，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前方：“是因为和你那个师兄一起吃了，帮我试毒了？”

敬央就知道他要说这个，中午她刚和夏恒碰上面，鸽了跟李应谦的午餐，他心里有怨气也是正常的，阴阳怪气也是常规操作。

她叹气，主动道歉：“对不起，确实有急事要处理，所以耽误了。”

应谦抽空看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嗯”了声：“知道了。”

“不生气了？”

“气早气没了，只剩饿了。”

车子停在肯德基门口，进去发现人还是挺多的，两人要了一份套餐，找了个空位等着排号。

在这空隙里，李应谦盯着叫餐号码问：“曾悦是不是中午找你麻烦了？”

敬央扭头看他，这事怎麽也知道？

她没说话就是默认了。

李应谦继续说：“我让她回总部去了。明早的飞机。”

敬央着实佩服他的办事效率，但是说到底曾悦也没给她找什麽麻烦，只是感觉她挺气急败坏的。

“她工作能力不行，我调她回去很正常，顾问也没有必要了，后面也不会有人再来了。”他是为什麽让曾悦回总部的解释。

敬央挑挑眉，了然地点头：“她嘴没个把门，说了很多别的。”

“什麽别的。”

敬央知道李应谦视线移过来了，她肘着下巴看向别处，嘴角带着笑：“李应谦，你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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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顿晚饭结束，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点多，敬央刚上车就昏昏沉沉要睡着了，李应谦见罢长臂一伸到后座上拉了一件衣服递给敬央：“冷，小心感冒。”

敬央接过衣服披在身上，双手抱胸，脑袋靠在车窗上迷迷糊糊道：“等到了叫我。”

“嗯。”他啓动了车子。

没开一会，车顶传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应谦看到挡风玻璃上也有了细小的雨点。

原来下雨了。

这还是在成安这麽长时间第一次下雨，清明时节雨纷纷，总是要下雨的，应谦想这一个月应该会常下雨吧。

车到了红绿灯停下，等过了这个路口就到地方了，应谦扭头正要拍拍敬央让她清醒一下，可是手伸出去却只是帮她把盖在身上的快要滑落地衣服往上拉了拉。

雨似乎越下越大了，等到敬央小区门口已经是瓢泼大雨，雨水滴在车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敬央这边皱了皱眉，但也没醒过来，只是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下去。

她蜷缩成一团，就像个小猫一样，呼吸均匀，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这样衬得她十分恬静，李应谦看她这样，想起母亲在世的时候说“小时候我看你和央央午睡，你俩的睡相一模一样，很安静，就像小猫一样。”

她这样，李应谦倾过身，手指摁开敬央身上的安全带，她的脑袋一直都抵在冰凉的车窗上，应谦手扶着她的头，将敬央带到自己肩上，一只胳膊搂着敬央，与她头靠着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敬央也在这时悠悠转醒，睁眼发现自己靠在李应谦肩上，而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敬央动了动身子，睡意很浅的应谦察觉到敬央醒了，便把搂着敬央的手放下，像羽毛般的睫毛闪动两下。

“你醒了？”

敬央直起身体，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眯着眼睛打哈欠：“几点了？”问完，没等应谦回答，她看向车内的电子屏，上面显示已经快十二点了。

“怎麽这麽晚了？你没叫我？”她理理头发，接着把手腕上戴着的皮筋取下，简单扎了个低马尾。

李应谦打开车窗透气：“刚才下雨了，就没叫你。”

说完，他问敬央：“冷吗？”

敬央摇头，打开车门下车，不巧的是刚伸出一只脚，不偏不倚踩进了水坑中。

冷水浸透了袜子，她没忍住打了喷嚏：“我靠！我的鞋！”

这鞋可是她最喜欢的一双，虽然不贵，但也是陪着自己历经了万难了，敬央没办法，只能跨过水坑，在原地金鸡独立站着，好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