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叶迟是在新村的时候就被注射了药物，算下来，应该只有几个小时了吧？

要在几个小时内拿到解药，不可能。”

裴砚也知道不可能，何况还不是在他们的地盘上。

“你继续打探解药的消息。”

“好。”

裴砚挂了电话，才看到了裴淩打来的未接电话。

他的眼眸沉了沉。

思忖片刻，大步流星走向叶迟的病房。

病房里，秦小婉还坐在叶迟的床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叶迟，听到门口的动静，她嚯地擡起头，尤其是在看到裴砚的那一瞬，眼眸亮起了光芒。

坐在靠窗位置的姜姒也看到裴砚，立马走了过来。

“怎麽样了？”她说着，又特意加了一句，“小婉已经知道你去找裴淩的事了。”

言下之意，秦小婉已经知道了，不用继续瞒着她了。

裴砚走到了叶迟的床边，高大的身影投下的影子一下子就覆盖了叶迟那张苍白而又虚弱的脸。

裴砚和叶迟是二十几年的朋友了，彼此最难堪的一面都见过，但是裴砚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虚弱的叶迟，仿佛就像是一个陶瓷娃娃，一碰就碎了。

他喉结滑动：“阿姒，你想好了？真的要把方子交出去？”

姜姒故作轻松：“这还用想吗？这样的方子，南家的医书上有无数个，这个方子不能用，不还有其他的方子嘛。”

裴砚深深地凝视着姜姒。

大家都不傻。

这个方子交出去了，固然还有其他的方子。

但是那几大家族可以利用这个方子捷足先登上市，抢占先机，而他们之前做的一切，则是替这几大家族做嫁衣。

包括姜姒当初没日没夜做的实验数据。

秦小婉抿唇没有说话，私心里她是希望姜姒可以拿药方换叶迟的，但是——

“阿姒……”

姜姒轻轻地摆摆手：“小婉，你什麽都别说了。裴砚，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如果裴淩那边同意把剩下的半管药剂交出，那我们就用方子去换，这已经是商量好的，你怎麽又问我？”

裴砚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姜姒：“阿姒，我只是希望你能再确定一次。”

姜姒莞尔一笑：“不管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不后悔。

裴砚，你还不知道我吗？

只要是做过的事，哪怕错了，我也不会后悔。

只会去总结经验，争取下次不再犯错。”

有了姜姒这句话，裴砚彻底放心了。

其实算起来，叶迟和姜姒应该算是非亲非故。

如果不是因为他和秦小婉，姜姒和叶迟有可能都不会认识。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姜姒都没有必要拿出自己的药方，去救叶迟。

何况，这药方对他们来说，还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裴淩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是同意用药方交换剩下的半管药剂。”

“那你怎麽不赶紧给她回电话？”

“让她等等吧，现在该着急的人应该是他们。而且——”

裴砚的面容一瞬间变得极为严肃，“这药是有解药的，虽然我们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了，但是我想试一试，万一我们能拿到解药，不就不用跟他们做交换了吗？”

“你这麽快就打听到了药剂的消息？”姜姒颇为惊讶，“又是你在明州部署的情报人员？”

裴砚的表情很是不自然。

“嗯。”

“他们也太厉害了吧，这麽短的时间就打听到了消息。裴砚，有时间你真的应该让我去见见他们，这麽厉害的情报系统，就应该好好给国内那些人培训培训。”

裴砚：“……I”

“先不说这个了，”裴砚很是丝滑的转移了话题，“解药应该就在明州。”

明州是这几个大家族发迹的地方，所以他们在明州有一栋办公大楼，足足有一百多层，当初横空出世的时候，说是明州的一大建筑都不为过。

“让阿姨和南祈南枝一起去吧。”姜姒提议。

裴砚也是这个想法。

于是，他叫来南枝和南祈，让他们前往那栋大楼调查，看看有没有发现。

“去了之后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我的，你们只有六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六个小时内还是找不到解药，马上离开。”

“明白。”

三个人异口同声说道。

说完，便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姜姒轻轻地拍着秦小婉的肩膀说道：“小婉，别担心，就算六个小时后他们找不到解药，我们也可以用手里的药方换取剩下的半管药剂。”

虽然剩下的半管药剂可以让叶迟忘掉一切，但至少，可以保住叶迟的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