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猖狂的话，换做是其他人，姜姒会觉得对方吹牛，可是裴砚说出来，姜姒只会觉得，他有资格！

他走到现在，的确是从来没有靠过任何人！

姜姒抿了抿唇：“那这麽说来，你是同意我不回苏家了？”

“你要做任何事，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姜姒推了一把裴砚：“油嘴滑舌。”

裴砚趁机捉住姜姒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声音一瞬暗哑：“老婆……”

姜姒：“……”

这个世界上，有人过着热情如火的日子，自然有另外的人在负重前行，过着冷如寒冬的日子。

叶迟此刻，便是如此。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秦小婉，挣扎良久，还是说不出话。

秦小婉有些不耐烦了：“不是说叫我过来，是商量离婚的事情吗？”

从裴邵东家里离开之后，秦小婉便再也没有和叶迟说过一句话，他们能见上面，还是托白薇薇的关系。

如果不是叶迟说要聊离婚的事情，秦小婉也不会出来。

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干坐了快半个小时了，叶迟始终是一言不发。

叶迟眸子微动，心髒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开不了口，又沉寂了片刻之后，他才终于啓唇：“小婉，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解释清楚，当初我和你结婚，的确是为了应付家里，但我爱你，也是真的。”

秦小婉擡眸，很轻的笑了一声：“也就是说，如果当时裴淩是适婚年龄，你也一样会和她领结婚证的，是吗？”

叶迟说不出话。

他不想再骗秦小婉了。

可是看着秦小婉眼底的失落，他又想要说些什麽补救。

“可最后，是我们在一起了。”

秦小婉苦笑着闭上眼睛：“我明白了，我还应该感谢裴淩对吗？如果她当时已经二十一了，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说着，她嚯地睁开眼睛看着叶迟，一字一顿的说道：“叶迟，如果当初那个人不是我，而是裴淩，你现在还会爱上我吗？

还是说，你会像爱上我一样，爱上你的妻子？

叶迟，你爱的到底是我秦小婉，还是爱的是你的妻子？”

叶迟嗫嚅了两下，说不出话。

他回答不上。

因为他也不知道。

他不想骗秦小婉。

然而，他的缄默，在秦小婉的眼里却是默认。

不管当初是谁在一起结婚，叶迟最后都会因为责任爱上对方。

她也没那麽独一无二。

这个认知，像是一把利剑刺穿她的心髒，她抿了一口茶，压抑着心髒处的痛楚，淡淡开口：“叶迟，你看哪天有空，我们去办离婚证吧？”

叶迟擡眸看着秦小婉的眼睛。

那双爱笑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他已经记不起，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秦小婉的笑了。

也许……

他狠狠地握紧了拳头：“好。”

这个好字，宛如是重鼓敲击在秦小婉的心坎上。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却没有得到意想的快乐。

只能很勉强的挤出一抹笑：“谢谢。”

饶是如此，这也是叶迟这段时间以来，看到的秦小婉最温和的一面。

叶迟心底五味杂陈。

最初的疑虑也打消了。

离婚是对的，至少同意之后，他便看到了秦小婉的笑。

“你什麽时候有空？”秦小婉问道。

叶迟犹豫片刻：“我回去之后问问助理。”

“好，我等你消息。”

秦小婉说完，便要走。

叶迟叫住她：“你还没有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秦小婉二话不说，当着叶迟的面，把他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看着自己的号码躺在白名单上，叶迟心底涌起了一股深深地无力感。

此前，无论他用什麽办法，秦小婉就是不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可现在，他一同意离婚……

“我……走了？”秦小婉起身，挥了挥手，走出咖啡馆。

直到上了车，她才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

结束了。

她和叶迟就这麽结束了。

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很不真实。

她在车上坐了很久，才发动车子离开。

夜幕垂下之际，姜姒接到了秦小婉的电话，在电话里，秦小婉的声音很高亢：“今晚我们再去酒馆吧？”

姜姒彼时正在穿衣服。

她停下动作，懊恼地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红：“小婉，你怎麽又想着去那个地方了？”

“叶迟已经同意离婚了。”秦小婉说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上次我点的三个小帅哥，嘴巴特别甜，我这辈子听过的甜言蜜语，都是从他们身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