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内容很简单。

七点多，万大豪给苏月微发：【目标出现。】

十一点多时，也就是他在洗手间碰到姜姒时，他发的是：【行动开始。】

再加上警察查到苏月微给万大豪的转账，害人的事是板上钉钉。

万大豪被警察直接带走。

姜姒要配合调查，也要去警局。

秦父秦母也没了祭拜心思，让秦小婉和叶迟送姜姒去警局。

到了山下，裴砚拦住要去驾驶位的叶迟：“钥匙给我。”

叶迟迟疑片刻，将钥匙给裴砚，只不过转身之际，还是说了句：“注意身体。”

裴砚勾唇，上车。

姜姒已经坐在后座，看到上来的人是裴砚，怔了怔。

“离警局有一个多小时，你可以睡会。”

裴砚说完，发动车子。

姜姒不知道裴砚是怎麽看出她睡眠不足的，但她这会儿的确很累很累——刚才那出戏耗尽了她的体力。她靠着椅背，不知几时睡过去了。

再次睁开眼，车窗外是警察局，沐浴在暮色中。

姜姒蹭地坐了起来，才发现身上披着裴砚的衣服，他伏在方向盘上，似是累极了，也睡过去了。

姜姒的动作一下子就轻了。

她蹑手蹑脚下车，打开车门正要把西装盖在裴砚身上，男人直起身子，一双眼睛像是晨间麋鹿，毫不设防地撞进了姜姒眸子里。

姜姒心尖发颤：“醒了？”

裴砚眯眸：“嗯，进去？”

“好。”她温顺点头，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

第38章 太弱没意思

得知姜姒和裴砚的来意，一名女警把他们带到了等候室。

姜姒等裴砚落座后，选择了隔一个位置落座。

等待中，谁也没有说话。

好在不到几分钟，女警便回来：“姜小姐，嫌犯苏月微想要见你。”

姜姒略微挑眉：“苏月微已经归案了？”

“是的。”

姜姒起身，跟着女警到了另一间房间。

进去之后，她便看到被手铐铐着，坐在椅子上，披头散发的苏月微。

虽然狼狈，但双目有神，似是已经接受了这个局面。

等女警关上门，姜姒才在苏月微对面坐下。

短短一月不到，风光进子公司的苏月微就锒铛入狱，免不了让人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姜姒收回目光：“是徐飞义指使你的？”

苏月微向下的眼眸慢慢瞪直，半晌，苍白的唇抖索：“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还知道，你是徐飞义的情人。”姜姒身子靠着椅背，眸光上扬。

苏月微惨白着脸：“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昨天。”

“你派人调查我？！”苏月微激动地站起来，镣铐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把门外看守的女警引来。

“老实点！”

女警注视着苏月微重新坐下，才再次关上门。

苏月微深吸了好几口气，露出惨败的笑：“那你也应该也知道我去找了万大豪。”

姜姒没答，但答案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你来之前我见过万大豪，他一直说是你把他扔下去的，我还不信，看来，我真的是小瞧你了，姜姒。”

姜姒依旧一言不发。

苏月微吸了口气：“既然你已经猜到我会在普陀寺下手，为什麽你还要去？”

姜姒终于动了动红唇：“我要是不去，你会坐在这里吗？”

苏月微嚯地擡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看似娇弱乖巧的少女。

姜姒：“犯罪中止和犯罪终止可是不一样的概念，量刑也不一样，如果我不去普陀寺，那就还会有下一次，但我去了，就说明了我已经做好了把你多送进去几年的準备。”

苏月笑了一下，眼泪从眼眶中钻了出来：“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以你为敌。”

外界都觉得姜姒有今日，全仰仗着裴砚。

他们全都错了，姜姒就是一株玫瑰，看起来漂漂亮亮任由人拿捏，但只要碰一下，就会被她刺得浑身是血。

可惜她现在才知道。

姜姒看苏月微，眼底没有任何怜悯可怜。

等苏月微笑声渐落，姜姒才开口：“你找我，还有事吗？”

苏月微摇头。

没了。

已经没了。

她本来是想在姜姒面前给自己找回一点点面子，但现在，她才知道，她在姜姒眼中，连对手都算不上，顶多只能算是小丑。

姜姒起身，往门口走去，就在她拧动门把之际，苏月微疲惫地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心徐飞义，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他想，上面也不会同意的。”

姜姒停住动作，回头看苏月微：“上面？你是说公司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