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承认和棠云生在一起六年，什麽都没说。”裴砚拉开推拉门，嗅了嗅，味道没有那麽浓郁了，他才偏头看姜姒，“她说，要等你到了再说，可以进去了。”

姜姒微微颔首，跟着裴砚到了花如玉卧室门口。

第二次见面，可能是因为裴砚在场的缘故，花如玉没了之前的嚣张，甚至还有几分低眉顺眼的意味，就是……

时不时露出白藕似的小腿和对着裴砚抛媚眼，让姜姒严重怀疑这女人是犯病了。

“你可以出去等我吗？”姜姒漂亮的长指勾住裴砚的领带，媚眼一抛，浑然天成，不知道比花如玉矫揉造作的动作妩媚多少倍。

裴砚眸子微黯，喉结艰涩滑动。

“好。”

裴砚出去之后，姜姒直接用腿勾住门，砰地一声关上门。

花如玉被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

“干嘛这麽兇？”花如玉拍着胸口，挑衅道，“你能勾搭裴砚，我就不能了。”

姜姒走到花如玉的梳妆台，拿起一瓶贵妇面霜：“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撒谎或者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这桌上的化妆品全毁了。”

花如玉脸色微微一变：“姜姒，你敢……”

“啪。”

姜姒手里的贵妇面霜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花如玉的心顿时碎成一片片。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发疯般沖了上来，要打姜姒。

姜姒举起一个瓶子。

“是谁让你去找我的麻烦？”

花如玉的动作戛然而止，她看着姜姒手里拿着的神仙水，硬生生往后退了一大步：“我说我说，是韩嘉怡，那十万块钱也是她给我的。”

“韩嘉怡？”姜姒眯起眼睛，“你没撒谎？”

姜姒松开手，手里的瓶子直直地往下坠落。

花如玉立刻扑了过来，死死地抱住瓶子，才得以保全了神仙水。

“我真的没有撒谎，真的是韩嘉怡，她知道我是棠云生的情人，所以特意来找我，我也是被她……被她骗了，才去找你的麻烦的。”

姜姒细细打量她的神色，口中道：“她是怎麽跟你说的？”

“她说，说你是棠云生的私生女，现在在棠云生面前风头正盛，我……我怕你把棠云生的注意力抢走，所以……所以才会去找你的麻烦。”

“那你知道，棠云生已经死了吗？”

花如玉的表情僵住了，好几秒后，她才张了张唇：“你说什麽？”

“棠云生死了。”

姜姒又重複了一遍。

花如玉手中的瓶子掉落在地，盖子被振飞，瓶子里的神仙水汩汩而下，她的目光却一直落到姜姒的身上：“你骗我的对不对，棠云生怎麽会死呢？前段时间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还很好的……”

“他的确是死了。”姜姒再一次没有感情的重複，“而且，下一个很有可能就是你了。”

花如玉脸色煞白。

她站起身，不住地往后退：“姜姒，我……我承认不该找你的麻烦，你的确很厉害，我现在也被你吓到了，你……你可以走了。”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还记得你在六年前见到的一个男人吗？他曾经和你开玩笑的说，裴家夫人为了他要杀了老爷子……”

姜姒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留足了时间，让花如玉慢慢回忆。

花如玉的脸色果然渐渐变得惊恐起来。

“确实有个男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但是那一听就知道是吹牛呀，我……怎麽可能因为别人吹牛……”

“那个人，是裴夫人，也就是现在的裴老夫人的姘头。”

花如玉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了。

她颤抖着指向门口：“裴裴裴裴裴少知、知道吗？”

“知道。”

“我我我我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不要杀我灭口呀！”花如玉直接跪下了。

姜姒冷冷睨她：“听着，我们并不想杀你，我们只想知道六年前那个对你吹牛的男人到底是谁，他长什麽样子，现在住在哪里？”

花如玉身子簌簌发抖，脑子已经完全不会思考了，完全是顺着姜姒的话回答：“那个男人，也是……也是我的客人之一，他叫什麽名字我已经忘了，至于住哪里，只是一夜交易，我自然也不会问这些。”

“长相呢？”

“那已经都是六年前的事了，我……只记得他长得挺帅的，虽然已经五十多了，但是保养得很好，根本就看不出来。”

“如果再让你见到他，你能认出吗？”

“当然。”

“行。”姜姒浅浅一笑。

花如玉吓得连忙上前：“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们就一起过了个夜……姜姒，不，姜大小姐，你就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去找你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