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帝日常+番外(39)
她难得大发慈悲,跟秦煦讲:“朕陪你回家一趟,把期中的误会解释清楚如何?尤其突出一下你对解酒儿的一往情深,非她不娶。”
秦煦问:“解酒儿是谁?”
安乐心疼地说:“傻孩子,‘解酒儿’就是你暗恋多年的那个采花贼的名字。”
秦煦默念了一遍,疑惑道:“这不是你让我抓的那个刺客吗?”
“刺客抓到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秦煦很激动:“她太过狡猾,臣多次设下陷阱,却屡屡被她逃脱。”
安乐更是心疼:“所以,刺客抓不到,你——孤独到终老。”
秦煦:!!!
安乐说完,又道:“你想不想让朕去跟你爹解释?”
秦煦连连点头:“想啊。”
安乐便是悄悄跟他附耳说:“那你掩护朕,咱偷偷地出宫去,微服私访。”
秦煦趁其不备,敲晕了隽霄。
安乐假意要歇息,禀退了侍卫和侍女。她换上早先解酒儿留下的侍女服。衣服尺码有点大,她挽了挽袖口,腰间束带多绕了一圈儿。又笨手笨脚,给自己左右各扎了一个朴素的小揪揪。
寝殿中的明灯渐次熄了灭,安乐低着脑袋跟在秦煦的身后,心安理得地在巡逻侍卫的眼皮底下,悄然溜出了宫。
然而出了皇宫,安乐扭头就往正北方向走。
秦煦说:“我家在这边儿。”
安乐头也不回,边走边说:“地球是圆的,你不懂吗?朕从北边出发,先去一趟将军府,然后一路北行,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数十个寒冬酷暑之后,最终会从南面绕回来,去你家的。”
秦煦此时一个人肩负着皇上的全部安危,思绪转得也比平日快几分,立刻拦下安乐:“你骗我带你出宫!我受了骗,我要喊人了。”
安乐打了个响指,面前凭空出现一个黑衣暗卫。在秦煦惊恐的注视下,安乐邪魅一笑,毫不留情地说:“打晕他,但凡他发出一点声音,就打断腿。”
安乐美滋滋地来到将军府,此时府门紧闭,她也不在意。
从门前一路绕到较偏僻的一个角落,安乐不停地巡视观察,她靠近墙沿,做出攀爬的姿势,然后收回。再走几步,安乐换个角度,细细打量面前高耸的院墙。
安乐吩咐暗卫:“你小点动作,去一下蔚将军屋里,喊他出来接朕吧。”
待到蔚将军衣衫不整地跳墙而出,尚没落地,便看清了正笑吟吟看他的安乐。
“呀,”安乐浮夸地说:“打扰到你睡觉啦。”
蔚将军匆忙间,只裹了件单衣。闻言,他立刻转过身去,慌忙地又整理衣服。徐徐夜风吹得他眼凉,周围悄无声息,蔚将军身处一条僻静小巷,衣服整理到一半,却是生出一种妄念般的错觉。他犹疑地回头,想再确定一次安乐是不是真的存在。
安乐用她一左一右编得小辫子捂着脸,只留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他,问:“穿好了?”
相当糟糕的台词。
安乐解释说:“我本来想爬墙的,可惜墙太高了。”
蔚将军沉声道:“我领您从正门进去。”
安乐提议:“要不你背我翻墙吧!”
蔚将军一愣,继而垂眸,一板一眼道:“于礼不和。”
安乐说:“凡事都要讲究礼数,那你也不欢迎我深夜来访咯?”
“……”
声音落寞点,安乐又说:“那我也不走。”
“陛下。”蔚将军无奈地称呼一声,明白她在戏弄自己。
安乐一摇一摆走在他身边,继续道:“我此次来找你,是想说……”她卡壳。
蔚将军手指微动,从一见面,他就很想帮她理一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此时安乐话说到一半,他伸手将垂落安乐耳畔的一缕落发,别在她的耳后,接话道:“上午臣提前离开的事?”
安乐点头:“是的。”她一动,发丝又落了回来。“现在朝上朝下,都被总管大臣搞到一团乱。”
蔚将军显然也听闻了一些消息,道:“听说总管大臣挑选秀人,十分严格。”
安乐吐槽:“哪里严格啦!”简直是全方位无死角的突击,但凡在朝为官的青年子弟,多数中枪。
“我也有提报,不过落选了。”
“恭喜恭喜。”安乐苦中作乐地笑,“脱离苦海。”
“……”
安乐停住步子,有些呆地看蔚将军:“啊???”
蔚将军别开眼,有点为难地笑笑:“落选。本来今日,也想和陛下说一下这事。”
他前几日一直未曾安眠,今晚本要早些歇息,然而一想到上书房发生的种种,却是难安。他素来偏好谋划,从不打无准备之战,可事情一旦和安乐有了牵扯,他大多都处于束手无策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