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看姜鸽家客厅灯亮了之后，林越才开车离开。

本来上班就烦，晚上又遇到了李主任，姜鸽洗完澡后也睡不着，躺在客厅沙发上，关了灯，客厅唯一的光源和声音只有那个她随手播放的电影。

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看到了林越发来的几条消息，看时间应该是她在车上睡着的时候。

林越：你在车上睡着了，我仔细想了想刚刚我们探讨的问题。我认为，我们站在不同的立场上，观点不同在所难免。我之前接过一个案子，对方态度嚣张，坚决不和解，并扬言说他一分钱都不会掏，还要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中途找了其他途径，用了一些手段挖到了他之前做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后来，本来能判7年的他判了14年。

林越：你问我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会怎麽做，我无法给你确切地回答。因为我不是你，我不会处于和你相同的处境。但抛却我的职业，以我这个人的角度来说，我会支持你所有的决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为你兜着底。有我在，你永远都有退路。

林越：我们在人生的各个阶段都会遇到很多困难，这些困难让我们痛苦、彷徨、失意。同样，这些困难也让我们有了重新站起来的勇气。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可是无论遇到什麽，哪怕是走到绝路，我们都要有与不公抗争的勇气。

林越：姜鸽，有的时候直接粗暴的途径也许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无论如何，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任何事。尽管向前走。

我会保护你。

电影不知道播放到什麽画面，声音突然停止了，主人公看着空中逐渐远去的飞机，眼神惆怅。

不大的空间里传出姜鸽的细微的笑声。

章节

2021年7月26日。

她给我点的午餐都是她喜欢的，她喜欢的，我也喜欢。

——《鸽子观察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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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的律所。

林越从会议室出来，正好碰见拿着杯子从门口经过的杭睿。

见顾律走远，走到林越的身边。

“听说恒江路这个案子标的费九十多亿，律师费得多少？这个案子顾律能带着你，果然你就是他最看好的接班人。”

恒江路的案子确实是块香饽饽，但也得看这些律所能不能吃下去，看着杭睿悠閑自得的样子，想起他前几天也接了个不小的案子，“你那个案子也不差。”

“那也没你这个牛。”

“行了，你站在这里专门等我的？”

“路过。”杭睿拿着杯子準备回去，正好想起前几天见客户时遇见的人，用没端着水杯的手拍了拍林越的肩膀，“你知道被告方的代理团队是嘉润陈律团队吗？”

“知道。”

“陈律和咱们顾律也是老对手了。”

“听说咱们小师妹也在陈律的团队。”

“什麽小师妹？”

见林越如此贵人多忘事，提醒道：“就追你好几年也追不上的那个小师妹啊。”说着怕林越想不起来，补充道：“方心悦，她爸和陈律之前有点交情，进了嘉润后如鱼得水，自带资源搞定了好几个案子，以前都挺看不起这个千金大小姐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人家后台和资源顶呱呱，谁都得看她脸色，就连陈律那样的人都得给她几分面子。”

“哦。”

见林越这个反应，杭睿气笑了，“你就‘哦’就没了？”

“那我得什麽反应。”

“行吧，你清高，你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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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记私房菜是南城比较有名的一家私房菜餐厅，每天限量供应，需要提前预订。徐斯宇他爸和这家私房菜餐厅的幕后老板关系不错，徐斯宇今天特意带姜鸽和谭兮来餐厅吃饭。

三个人每次凑在一起吃饭都安静不下来。

包厢名字叫清雅阁，但是整个包厢里特别吵闹，大多是徐斯宇和谭兮的声音，姜鸽偶尔插一句话进去。

“这个溏心蛋和我做的相比还是差一点的。”

“真昧着良心啊，你说这话不心虚？”

“怎麽心虚了，当年是不是我做溏心蛋给你俩吃。”

“本来好不容易和姜鸽申请上到一块儿，就煎蛋给姜鸽吃就行，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你这麽个谭咬金，还得多做一个煎蛋。

“你还委屈了，当年你在国外飙车出了车祸，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还是我和姜鸽，我们俩轮流每天照顾你，免费照顾你，端屎端尿，你煎个蛋怎麽了。”

“什麽端屎端尿，你不会在外面都这麽说吧。”

“我行动自如，还没到端屎端尿的程度！”

“再说了，你比我有良心多少呢，姜鸽回国后你也麻溜跟着回来了，一点都不顾还在那边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