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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挚恋(26)

作者:枭雪儿 阅读记录


话糙理不糙,沈糖忽然放心了,这才是他,廖泽还是那个廖泽,这一切都只是她想多了。她的放心没头没尾。

她知道矛盾得过分了,她该为这份特殊骄傲的。有时候真讨厌自己没由来的明白,她和廖泽啊是不能有爱情的。

没过两天廖泽真带她去了一茶楼听戏曲,茶楼地址在南大街路西,名字还挺好听的,春仙牌楼。

听他说那原先只卖清茶和说书,他叔叔喜欢去那儿听曲,在它要被改成澡堂子时出资买了下来,平日没什麽人,只有一位戏曲评论专家久居,守着一方戏院,没事看看戏,偶尔还跟他叔叔吃一顿饭。

话说到这个点,沈糖听出来了别的风味,她问:“那个专家和你叔叔关系不一般吧。”

廖泽比他小一辈已是手底下管那麽多公司的大老板,他叔叔年长只会更甚,日理万机的,专程来看一出戏,吃一顿饭?

不是交情好的老友,怕都和红尘有关。

廖泽轻浮捏捏她的耳垂,笑笑:“挺聪明。”

真到了茶楼,这里确实地势狭小,勉强能演小型京戏,难怪险些被改成澡堂子。就这麽大点的地方,居然还有人为它一掷千金。

她和廖泽选了个折中的位置看戏,她目不转睛地看,脑子切实闪回剧本里的那些内容,不久后她也会学一点戏曲。

廖一飞的本子讲的就是关于“戏”的故事,不是京剧,是昆曲,不过他要她先去学习京戏。她听着京腔婉转,瞥了一眼廖泽。

可能满袖招红楼在他这样的人眼中见太多,又可能他不喜欢京戏,纯粹为她一睹乐趣,廖泽作为看客,他痞气却逍遥,自在又快活。

他权当消遣,掷了一个瓜子在嘴里,颇有快意江湖的天之骄子样。沈糖借口上楼参观,她站在台阶仰视沉澱古老的建筑。

沉闷堵塞的老戏台子,廖泽乐在其中,未免也太招惹眼球了。

沈糖站在楼上望穿他,本想还原剧本的镜头,视线却被廖泽勾走,竟有一两秒愿他此生通途,一辈子纸醉金迷。

“小姑娘。”一个温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她回头一看,身后有个小小的门,门口站着穿烟青色旗袍,挽了发髻的女人,约莫四五十岁,可眼角细纹并不能夺走她的风华绝代。

“你就是廖泽带过来的小姑娘吧?”她莞尔一笑,轻轻问。

出现得太突兀,沈糖点了点头。接着秋屏转身进了小屋子,对傻楞着的她说:“进来吧,既是他带来的人,那就没不好好招待的礼。”

屋子虽小,胜在别致,里头陈列了各种老古董,精美的首饰戏服古书样样不落,一股子岁月的芳香。

外头的京腔飘进屋,更添了几分栩栩如生的老北京气息。

沈糖好奇地四周环视,秋屏的倩嗓正对着那些戏服自顾自说起了历史:“当年乾.隆八十大寿,戏班进京祝寿,西华门至西南门一带方圆几十里,每十步一个戏台,偌大的戏园子,真正做到了与民同乐。那些年,四大徽班变着法给皇帝佬儿献宝,后来还有了一些盐商为讨好皇帝,勾结戏班子献。”

沈糖半懂不懂,就说:“当皇.帝真好。”

秋屏没有笑她无知浅薄,而是给了她一张民国时期的老相片,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和一个扮相雍容的贵族淑女。

“这是廖泽姥爷的父亲,我父亲与他父亲是故交,我从小爱听戏曲,好事不长远,家道中落后我再也没心思碰这些东西,好在廖家念旧情,在这方面帮了我不少,这戏园子是他们送我的,我做我的专家,替他们守着一些旧时候的东西。”

秋屏走到一件昆曲戏服跟前,望了望说:“我自小学昆曲,结果昆曲没落,和我家族一样,辉煌了就坍塌成废墟,荒无人烟无人识。”

沈糖擡眸,脑海闪过剧本中叫”棠云季“的角色,是她要饰演的角色。

她也从小学昆曲,民国初年最后一家昆班全福班宣告解散,这时,昆曲只在民间曲社中一息尚存。民国十年,上海企业家在苏州平门五亩园创办了昆剧传习所,培养了数十名“传”字辈的学员。

棠云季作为没有归属的昆曲班戏子,无戏可唱,难以维持生计。除此之外,沈糖心髒闷闷作痛,为的什麽呢。

秋屏看一眼沈糖,真像,那样的朝气与豔丽,和她年轻时的样子真像。她继续说下去:“讲了一些关于戏曲的小玩意,不介意吧。”

“不,我爱听的。”

秋屏又问她:“和廖泽在一起多久了?”

沈糖在心里数了数日子,在一起快三个月了。连奥运会都过去了。她说:“快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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