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流浆虽然是万妖追逐的月之精华，但茍天机早就不需要了，也不会关心帝流浆出现的时机。

上生星君多此一举的提醒，便是为了茍黄萱这个被茍家老祖引荐的凡人。

帝流浆虽不可助人得道，但能洗经伐髓，通透丹田灵台。对于无意清心寡欲，困苦自身的普通人而言，是相当罕见的无痛增福健体之缘。接受过帝流浆洗髓的人，也能天生博得修道之妖的好感。

“多谢。”茍天机颔首，领受了这份好意。她又转而对茍黄萱道：“今晚不要外出，在家呆好。”

茍黄萱看看太爷爷，又看看传说中的仙人，恍然大悟——

帝流浆她听过啊，助妖修行的。所以，今天晚上一定是妖怪狂欢，她一个凡人不得赶紧藏好？

“好，我绝不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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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生星君告辞了，一人一妖继续深入。看这两边的景色，茍黄萱没感受到妖住区和凡人区有什麽太大的差别。

房子是和前面一样的商品房，每栋有十一层高，前后排列，户型大致相同。茍家居住的十一栋在最前面，茍黄萱进楼前好奇看了一眼排在十一栋后面的四栋楼。

莫名的，最深处的十五栋外层的墙面上像是隐隐泛着血色，让茍黄萱打了个寒颤。

一只手捂住她眼睛，茍天机轻飘飘道：“别看，上楼回家。”

茍黄萱上到三楼，看着门框上的302，从口袋里摸出了妈妈给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太爷爷，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了，你看……”

茍黄萱的话戛然而止。

“妈！妈！我错了！”

隔着鞋柜的客厅沙发处，茍玄雅被横放在茍地知的膝盖上，鬼哭狼嚎，嗓子都喊劈叉了。

开猛了，看到自己妈妈被萝莉奶奶猛揍中。

茍黄萱默默关上门，揉揉眼睛，镇定道：“太爷爷，我带你下去喝奶茶吧，可好喝了，甜甜的。”

茍天机面露不喜，摇头道：“奶茶？我记忆里是女真蒙古的冬日饮品，相当腥膻，喝不来。”

茍黄萱没喝过古代的奶茶，不明白为何太爷爷如此厌恶。但她对现代的奶茶可有信心，觉得太爷爷因为偏见错过，实在是个憾事。

看着茍天机坚决反对的样子，她忍不住拿出跟母亲说话的态度，略带哀求道：“真的很好喝，太爷爷，你就当我想喝，陪我去买吧。”

茍天机瞳孔中闪过纠结之色，斟酌再三还是答应了。茍黄萱成功买到大杯芋圆珠珠后，理所应当的顺势请太爷爷也尝尝。

＊

“呀，这不是小萱吗？还有最后一把茼蒿，要不要？”

“王姨，这都最后一把了，再少两块吧，你少两块我就拿了。”

茍黄萱忙着和相熟的菜贩问好，熟练挑拣着新鲜的蔬菜，摘去上面的枯黄叶子。

期间有人问她怎麽叫旁边的人太爷爷，茍黄萱尴尬笑笑：“最近在参加话剧团，这是我们两个的角色。”

路人看看茍天机一身古色古香的素雅长裙，信了三分。

茍天机则懒得解释，她手里拎着十六杯奶茶，非常匀速的吨吨吨喝着。

茍黄萱抽空看了一眼，心痛道：“太爷爷，奶茶伤身啊，这已经是第三十六杯了，您老悠着点吧。”

茍天机顺手将空杯子搓化蒸发，拿出满珍珠十分甜的第三十七杯奶茶，淡然道：“此物甚是合我胃口，这些许危害不值一提。小萱，明日记得买那个新品，先来个二十杯。”

茍黄萱想到过太爷爷会喜欢，没想到太爷爷这麽会喜欢。掏出手机付菜钱时，茍黄萱看了一眼余额，明晃晃的三位数映照着眼底的苦涩。

母亲虽然是妖怪，但是这麽多年从未利用妖术攫取利益，反而是靠着端盘子刷锅养活的茍黄萱。

然而母亲上班也总是丢三落四，语气不恭，很快就被开除。茍黄萱为了减轻家庭负担，小学捡瓶子，初中就开始打暑假工，家里生活一直都很紧。

以目前家中的存款而言，太爷爷喝十几杯奶茶的小事，都是一笔完全无法担负的开销。

不然茍黄萱也不会买完奶茶就赶紧拉着茍天机来菜市场了。她生怕太爷爷又对什麽起了兴趣，一买也就是几十个。

而眼下，茍黄萱听着茍天机想要明日的新品，只能斟酌说道：“奶茶虽然好喝，但价格也不便宜，那新品一杯就二十多。偶尔尝尝还好，如果太爷爷也是几十杯一百杯地喝，那这开销就有点……”

“家里没钱？”茍天机问道。

“嗯，有点穷，不然我也不至于来菜市场买菜了。”

茍黄萱低头挑拣着西红柿，不太好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