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可能，妲己就是沖着弄死帝辛去的。帝辛自焚后，不少人见过妲己，还有人说妲己被姬发赐给了姜子牙。切，她明明完成任务后美美回老家养狐貍去了，心态可比我年轻多了。”

“不过，褒姒的事，我还真不知道。”

茍地知撇撇嘴，目光看向茍天机，

“连我都没有听说过，这绝对是九尾狐一族的秘辛。爹，您是怎麽知道的？”

看来今天这个话不说不行。

茍天机默默举起手机，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

“需要你们为我点杯奶茶，润润嗓。”

刚才说的口干舌燥的茍地知：你还没说呢！就润？

润嗓子是假，想喝奶茶是真吧。茍天机是不会用手机，不然刚才早就自己打开某个黄袍软件，点点点点点点，先下单个一百杯了。

茍黄萱买好奶茶，又给茍地知和茍玄雅点了一杯柠檬水，自己也捧起了新出的抹茶大便冰淇淋，準备开始听八卦。

不对，听太爷爷讲妲己与褒姒之间的秘闻。

茍天机喝了口最爱的芋泥茉莉淡奶，这才娓娓道来：“妲己亡殷商的法子，其实是朝妹喜学的。

妹喜得到夏朝最后一任国君桀的宠爱，喜欢戴着男人的帽子在朝堂上议事。后来桀获得了另外两个美人，冷落，甚至冷待妹喜。妹喜就勾结商汤的人，为其出谋划策，把夏桀卖了，间接导致夏朝亡国。”

“你们知道的，九尾狐最初是瑞兽，不能随便害人。妲己欲效仿妹喜，先得宠爱，然后再遭厌弃，最后黑化複仇。这样一来，帝辛是自作孽。他自己先种下的因，就该如夏桀一样，吞掉亡国的苦果，在因果牵扯上与妲己无关。”

茍黄萱点评道：“这算不算古代版的，先背叛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茍天机没有get到这个梗，语调异常平静的继续说：“但是，帝辛爱上了妲己，迟迟没有背叛。帝辛亡国时，还在燃烧的高台上寻找妲己的蹤迹。但妲己已经功成身退，回青丘去了。后来，她遇到了褒姒。

褒姒只是凡人，是褒国最美的女人。于是周幽王伐褒时，她作为战利品被献了出去。”

茍天机看了茍黄萱一眼，忽然道：“小萱，你觉得是做褒国的人好，还是做周朝的王后好？”

茍黄萱觉得两个都不好：“为什麽要生活在古代，没有网，没有电，都不快乐，都不自由。”

茍天机幽幽道：“如果褒国是女性掌权呢？”

茍黄萱立马改口：“虽然古代不太自由，但我觉得我应该能承担起褒国公主的那一份责任。欸？等等，褒国是女性掌权？！不是封/建社会吗？”

茍天机点点头：“褒国的国君，大事小事皆要问其母。国事问于妇人，传国千年。”

“褒国与周朝关系较近，也曾和平共处过。后来，周幽王伐褒。为了生存下去，褒国献出了褒姒，两人诞育了周幽王的儿子伯服。伯，长子也。

一位曾拥有自由与尊重的女性，被迫成为另一位王的附庸品。褒姒为此闷闷不乐，脸上从无笑颜。”

茍天机像是惋惜，又像是在以旁观者的角度叙述一件往事，

“我被妲己拉着出游，重回故地时。遇到了褒姒。作为一个凡人，她无法离开周室王宫，但作为狐妖妲己的朋友，她能去任何地方。妲己教她怎麽活，学妹喜一样因恨杀了周幽王，或者像她一样让周幽王爱到失去自我。

但是褒姒只是凡人，她还有褒国。除去荒唐的周幽王那次的乱来，褒国一直是周室的追随者。便是拜祭祖先神明的旱山之祀，都是褒国代周行，祈祷两国国祚绵延千载万年。她不能害了周幽王的江山，否则她便是害了褒国。”

“后来呢？”茍黄萱忍不住问。

“后来？”茍天机垂下眼睫，语气寂寥，“后来你不都在史书上读到了。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诸侯起兵，西周灭亡。至于褒姒爱不爱看那代表战争与刀兵，让她想起不好往事的烽火，不重要了。

西周灭亡后，周幽王仓皇出逃，在骊山下被杀。褒姒被戎族掠去，再无记载。就如同那烽火存不存在不重要一样，她的生死同样不重要。只有妲己追了过去，妲己顺着戎族的痕迹，追到了天山的脚下。”

“周没了，褒国没了，褒姒也没了。妲己自此开始闭关，同时令九尾狐族行旱山之祀。宗庙传承啊，以前的人最看重这个，看的比自己的报负，自己的命还重要。只要祭祀尚存，那褒国，到底不算是什麽也没留下。”

茍天机说着说着，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