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树菇你咬的动吗。”老爷子说她。

“你孙子爱吃呀。”老太太跟着问孙子，“你爷爷早上打回来的鱼，你看是红烧还是清蒸？”

“红烧吧，”程凛说。

老太太又望向老爷子：“那就红烧，再炸盘野菜给季老板尝尝，其他的你们看着办。”

“你这点的菜谱都快赶上咱们家过年了，”老爷子笑道。

“人家季老板能来咱们家，怎麽着也得好好招待呀，”老太太又笑道，“说不準以后就成了咱孙媳妇呢。”

“你们两够啊，”程凛耳根发红心虚的往外走，“我先去摘野菜。”

“你小子跑什麽呀，”奶奶嚷嚷道：“每次一说到媳妇你就跑，我看你能跑去哪。”

程凛回了句：“跑到您看不到的地方。”

“臭小子，”爷爷笑着骂了一句。

老太太看着孙子背影消失在大门口，轻叹了口气。

“你又叹什麽气，”老爷子看她。

老太太由感而发：“我这次动手术，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以后凛子可怎麽办？”

“什麽怎麽办，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想那麽多干吗。”老爷子宽慰老太太，“咱孙子是研究生，他现在每月都不少赚他还能把自己饿着。”

“唉，”老太太又叹了口气，“我是觉得咱都老了什麽也帮不上他，还要拖他后腿，我是心疼我孙子呀。”

“你就是太閑了，”老爷子沉下脸来，“早点把身体养好比什麽都强。”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老太太往楼上看了眼，笑道：“凛子要是能找到像季老板这样的人当媳妇我就放心了。”

“哼，”老爷子睨了她一眼，“我看未必。”

“行了，你也别在这坐着，快杀鸡去。”老太太轰人。

老爷子没再说什麽，搓了搓手起身去后院抓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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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原本只想小憩一会不想就那麽睡着了，等她醒来外面天都黑了，她坐在床头缓了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要不是程凛上来叫她她能在那床边坐到天荒地老。

程凛敲了半天门里面都没有动静，叫道：“季老板，该吃饭了。”话落，他直接推门进，一打眼被床边的人吓一跳。

季舒怔怔的坐床头，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她睡了两个多小时整个人跟注了铅一样沉的浑身无力。

“你怎麽不开灯？”程凛按下门后开关房里瞬间变的明亮。

灯光太过刺眼，季舒条件反射紧闭上眼。

“怎麽了？”程凛走到她面前。

季舒皱了皱眉，挣开一条眼缝，嘟喃：“刺眼。”

“那我去关了，”程凛刚要转身，手腕被她拽住，他转头看她。

“不用了，”季舒适应了光线，擡眼笑了笑问：“几点了？”

“六点多了，你没感觉到饿吗？”

季舒垂下头，“睡着了还真没感觉。”

“爷爷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一会你闻到香味就会感觉到饿。”

季舒捋了捋头发，擡起头问：“小鸡炖蘑菇吗？”

“还有炸野菜，”程凛说：“你肯定没有吃过。”

“听你这麽说我还真有点饿了。”季舒笑道。

程凛把人从床上拉起来，说：“那我们下去吧。”

“你先t下去，我梳一下头发。”

程凛杵在原地没动。

“怎麽了？”季舒见他没有要下楼的意思。

程凛目光灼灼，“你下午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不然呢？”季舒嗔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把话收回来。”

程凛嘴角扬起一个小弧度，“不能收回去，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季舒轻啧了一声：“之前我怎麽没发现你这麽能说呢。”

“你没发现的事还多着呢，”程凛说。

季舒拿胳膊撞了他一下，嗔道：“看把你能的。”话落，她转头进了卫生间。

程凛两手插着衣兜乐：“我等你。”

“随你，”季舒在里头回道。

……

下楼时，程凛看她还是睡眼惺松，笑道：“你怎麽看着还跟没睡醒似的。”

“我下午睡太久就会这样，”季舒揉了揉太阳穴，“脑子发懵特别难受。”

“那我给你醒醒神，”音落，他突然猛地推了她一下又牢牢把她拽了回来。

“啊……”季舒被他吓一大跳，惊叫出声。

“是不是清醒多了，”程凛眼里全是戏谑的笑意。

季舒转回头便重重的拍了他一下，“你吓死我了。”

程凛笑的浑不吝。

季舒还是第一次在程凛脸上看到那种痞坏的笑，带着恣意的张杨，那神采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