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东这麽一说，季舒刚刚萌生的一些希望又被浇灭。但林东觉得可以找中医方面的专家试试，因为胰腺癌后期病人会极期痛苦，如果中药在这方面可以缓解病人的痛苦，那也是很好的。

从医院出来季舒感觉很疲惫，这一周北京三大肿瘤医院她都跑了，得到的结果几乎都差不多，所有的希望一点点被辗碎，季舒不得不接受现实。

入秋后，傍晚风总是很大。

季舒站在路口被风的不由缩起肩来，今天她的车限号她是打车过来的。医院门口不好叫车，她等了半天也没有司机接单，正要往前走走，一辆SUV靠过来停她边上，车窗降下，她往里瞅了眼，与车里的人对了正着。

“真巧，”韩彬笑道：“你这是要回去吗？”

“啊，”季舒没想到会这麽巧。

“上来吧，我送你，”韩彬说：“这里不好叫车。”

季舒也不扭捏，拉开副驶驶座的门便上了车。

“你气色不怎麽好，”韩彬看她，“又生病了？”

“没有，”季舒扣上安全带，苦笑道：“我没那麽弱不禁风。”

“那你怎麽在这里？”

“我爸病了，”季舒说。

“什麽病呀？”韩彬边开车边问道。

季舒便把季刚的情况大概的跟韩彬说了一下，最近这事她除了林东可以商量就没找着别的出口，对于韩彬她有种亲切感，于是便把她想找中医的事也跟他说了说。不想韩彬听完，说他姨父就在中医院他可以帮她找专家问问。

季舒不知道该说什麽，之前说要请他吃饭她都还没兑现，现在又要麻烦人家她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便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说之前还欠着他的饭，怎麽也得先请一顿。

韩彬很是善解人意说，说她现在这个状态不宜请他吃饭，说他也不着急，等她心情好点的时候再请也不晚，反正他都给她记着呢。

季舒听他这麽说，对这个人又多了几分欣赏，她现在确实没有请人吃饭的心情，何况程凛还在家里等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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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凛将近两个月没回来，一进公寓大门便开始忙活了起来。季舒出门将近一个月，回来这一周基本也都在外面跑，家里根本就没来得及收拾，客厅跟厨房落了不少灰，好多换洗的衣服也没洗。

程凛用了将近两小时才把公寓各个角落打扫干净，随后他开始準备食材。晚上他準备给季舒做清淡的。

煮好粥之后他把又炒了三样菜，一道小炒肉，一道芹菜炒鸡蛋，一道小白菜，荤素搭配的很好。

看着餐桌上三道可口的小菜，程凛又有点后悔菜炒早了，也不知道季舒什麽时候能回来，这些菜一个小时估计就会黄掉。

他在家里等到七点多也不见季舒回来便有点心焦，想给季舒发条信息又怕她那边不方便，犹豫了半天他还是没发，可在家等着他又有点坐不住，便拿着手机下楼去，想着去小区大门口迎迎她。

说来也真是巧，程凛刚走到公寓大门就看到韩彬的车，他对这辆车印象太深，不由顿住脚步。

不一会便见季舒从韩彬车里出来，关上车门的时候，她朝驾驶座上的人笑了笑，说：“那就拜托你了。”

“跟我客气什麽，”韩彬降下车窗朝她挥了挥手，“赶紧上去休息吧。”

“拜拜！”

季舒没再多说什麽，转身即往里走，她刚迈出两步便看到程凛站在玻璃门后正看着她，表情不大高兴的样子。

韩彬看她步伐顿了一下，擡眸往里瞥了眼便见程凛站在门口，他又喊道：“季舒。”

季舒转头。

“晚上好好睡一觉，明早我给你电话。”韩彬笑着说。

“好的，”季舒报以一笑。

韩彬又朝程凛点了下头，这才开车离开。

程凛看着他的车开走后，往前走了两步，问季舒：“他一直跟你在一起？”语气醋味很浓。

“没有，路上碰到的。”季舒说。

“那麽巧，”程凛直直盯着她，“每次都能碰到。”

季舒被他质疑的眼神惹怒了：“对，就是那麽的有缘。”

程凛与她定定的对视了两眼，撇开脸，深吸了口气说：“所以，你根本就不想见我？”

“对，”季舒有点负气的说道。

程凛两手不由攥紧，张了张嘴说：“那我就不站在这碍你眼了。”话话，他擡脚便往外走。

季舒简直快被他气死，侧过头喊道：“好，你走，有种走了就别回来。”

程凛脚步迟疑了一下还是往外迈了出去，他脑子里全是季舒刚刚下车时朝韩彬笑的样子，还有她看到他时的惊诧表情，一对比……他似乎有点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