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过。”

韩彬听她这麽说，试探道：“你跟他在一起……有没有一起规划过未来？”

“未来太遥远了，”季舒笑说：“何况未来本来就是一个变数，规划的再好也没什麽用，就像两个相爱的人结了婚也难保不离婚。”

这话听着像另有故事。

韩彬侧目，看到季舒眉间噙着一股戾气，想来心中还是义愤难平，他伸手轻拍了拍她肩，说：“你的事，我听顾凯说了。”顿了一下他又说：“需要律师的话，我可以帮你。”

“你也知道了，”季舒自嘲的笑了笑，“真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他也是为你着急，”韩彬又说：“在说了，我也不是外人。”

季舒淡笑不语。

“听顾凯说，你这些年都没怎麽休息，”韩彬宽慰她，“趁这个机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工作的事慢慢来，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多的是公司想挖。”

“你这话太擡举我了。”季舒难得谦虚了一下，“说白了我就是一个销售，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工作。”

“你可别这麽妄自菲薄，”韩彬说，“那些科学家，还干不来你这个呢。”

“你太会安慰人了。”季舒发现跟韩彬聊天很舒服。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话落他别有深意的说，“以后有时间，我跟你说说我这些年的经历，你现在经历的我之前也经历过。”

“真的假的？”

“真的，”韩彬笑说：“我现在反而要谢谢发生过的那些事，要不然我就没机会进华润，那也就遇不到你了。”

这话说的。

季舒不禁笑了一下：“这麽说我们两曾经同病相连过。”

“没错，”韩彬看她笑了不由自主也跟着笑了起来。

程凛进输液室看到的就是这麽个画面，两人相视而笑，相谈甚欢，顿时他肺就炸了。

还是韩彬先发现门口站着人，他一擡眼便与那人对上眼。

季舒见他往门口看也转头去看，便见程凛站在那，一脸冷煞的盯着她身边的人，那眼神……好兇。

程凛定定的与韩彬对视了两眼，这才迈腿踏进输液室。这人他认的，就是那天开越野车送季舒回家的男人。

季舒等人走近，问：“你怎麽回来了？”

“你这话是不想看到我？”程凛沉着脸。

“我没有……”她话没说完想起身边还坐着人，忙介绍道：“对了，这位是我校友，韩彬。”紧跟着她也向韩彬说：“他就是我男朋友，程凛。”

“你好，”韩彬起身先向程凛伸出手。

“你好，”程凛嘴上说着你好，可他的眼神并没有半分好的意思，跟韩彬握手的时候也是很敷衍碰一下便松开。

韩彬脸上一直挂着笑意说：“你男朋友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这两天真的辛苦你了，”季舒指了指喉咙，“等我嗓子好了，一定好好请你。”

“好，我等着。”话落，韩彬又朝程凛说道：“季舒这点滴得输两袋，这是第一袋，输完你叫一下护士就行。还有，今天医生又给她开了一些药，有些药饭前吃的有些是饭后吃的，我都在盒子上给她标好了。”

“谢谢！”程凛只回了两个字。

韩彬又朝季舒笑了笑，“那我们回头联系。”

季舒朝他比了个OK的手式。

程凛看着韩彬走出输液室，再转回头看季舒。

“看着我干吗？”季舒说他：“回来怎麽也不跟我说一声。”

“你都不接我的电话，我怎麽跟你说。”程凛看了眼点滴袋，跟着问：“为什麽要瞒着我？”

“我瞒你什麽了？”

“病了为什麽不跟我说。”

季舒看他从进来就一直沉着脸，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脸色也沉了下来，说：“我跟你说了又能怎麽样，你能立马回来吗？”

“我是不能立马回来，”程凛负气道：“是你根本不想我回来吧。”

“你这话什麽意思？”季舒擡眼瞪他：“专门跑回来气我的吗。”

程凛看她眼里有红血丝，黑眼圈也有点重，脸色也不好，他所有的火气就像一个哑炮蔫掉。

他挪步坐到季舒身边，垂下头不说话。

“说话呀，”季舒擡脚踢他，“哑了，刚刚气势不是很足吗，现在倒是说呀。”

“你这些天不接我电话……是怕我知道你生病了吗？”程凛转过头看她。

季舒与他对视了一眼：“嗯，怕你担心瞎着急。”

“那你知不知道，你不接电话我会更着急。”程凛目光沉凝，“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是怎麽过来的，我根本就没法安心做实验，也没法停止胡思乱想，我想不通你为什麽突然不接我电话。然后，电话突然打通了，却是一个男的接，你肯定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是什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