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

齐溪的目的达到，没多待。

就是在临走前，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回头看着明袅袅，话却是对着时曵说的：

“我之所以放弃明袅袅，是因为我知道，从我选择将009摔碎阻止她离开这个世界开始，我就失去拥有她的资格。但这并不代表永远，时曵，你最好别让她伤心，否则我不介意和你继续争下去。”

时曵握住明袅袅的手，平静又肯定地陈述事实，“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那你最好是别给我这个机会，不，更準确地来说，是别给我们这个机会。”齐溪想到什麽，看向落地窗外面，嗤笑一声。

明袅袅下意识顺着往外面看去，意外看到路边站立的傅景臣，和边角上停放的一辆车。

“他们那两个估计不敢直接来找明袅袅，那就由我帮他们说吧。周明朗大概是一直知道他不在明袅袅的选择範围内，又受郑赫那混蛋的影响，人都自闭了，所以他只敢躲在车里偷看。至于傅景臣……”

齐溪又嗤笑一声，与窗外街道上静静站立的男人遥遥相视。

“从那天在车厢里，他中药没控制住对明袅袅动粗时开始，他就失去拥有明袅袅的资格。他这个人没什麽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估计以后他也会将对明袅袅的感情藏在心里，当普通朋友一样继续偶尔联系。”

说到这里，齐溪嘴角的笑容消失，面无表情地扭头与明袅袅对视。

“明袅袅，你记清楚了，我放弃你的唯一条件就是你必须在我眼皮子底下活动，要是哪一天你敢逃跑，甚至敢离开这个世界——”

说到了逆鳞处，齐溪甚至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恶狠狠地瞪着她，表情扭曲了一瞬。

“我绝对会和时曵合作，倾尽所能，将你逮回来！”

*

“袅袅？”

“他们走了。”

“哦。”

明袅袅最后再看了一眼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才收回视线，情绪複杂。

“刚刚齐溪说的……我……”

时曵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袅袅是觉得愧疚了？”

“……嗯。”明袅袅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剧情里的他们，每个人都有好结局的，可是现在好像因为我和穿书者系统地出现，不仅影响了他们的命运，还改变了他们的很多观念。他们现在也和你一样，已经超出了普通npc的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那这样好不好，袅袅。”时曵又吻了吻她，提议道：

“我和他们合作，带他们走向另一个大结局，虽然没办法给他们送老婆，但是用袅袅的话来说，带他们搞事业，也是另一种结局。”

明袅袅一愣，下意识问：“你……不介意吗？”

这三个可是她原本命定的男主，她可一点儿也不信，这个男人会不吃醋。

时曵轻笑，“比起让袅袅一直愧疚，不能全身心放在我身上，我宁愿自己委屈一点，和情敌合作。”

这话说的。她没忍住扑哧笑出声，“那按你这麽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啊？”

“不用跟我道谢，老婆，只要晚上你能——”

“停！青天白日的，你可真什麽话都说得出口。”

但好像也确实如时曵所说，爱情上无法达到大结局，那就只能在事业上搞大结局了。

网上那些对他们坠落神坛的信息还在她脑子里徘徊不去，要是不做些什麽，她真的会过意不去。

尤其是齐溪……

明袅袅忍不住再次看向窗外。

齐溪刚刚说的话是对的。

如果在游泳馆那天，他没有毁掉009，她也许真的会选择齐溪过未来的生活。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相互抱团取暖，谁也不能嫌弃谁。

但他毁掉了009，彻底断了她离开的路。

在没有和她商量的情况下。

“诶，时曵，你说……他们怎麽会喜欢上我呢？我这样为了不发疯变成神经病，天天装作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最后装得连自己都信了，他们喜欢的——”

“袅袅。”

时曵阻止她自暴自弃的话，低叹一声。

“在我眼里，无论是什麽样的袅袅都是最好的，最好的袅袅值得被很多人喜欢。”

“……是吗。”

她抿抿唇，终究还是忍不住。

“疯子也是好的吗？疯子也会有人喜欢吗？”

“你不是疯子，袅袅。是那个世界的人没眼光，不知道我们袅袅有多好。”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当然什麽都是最好的。”

“是，但袅袅你该明白，连我这样重活一辈子的疯子都能对你一见钟情，你也许永远都无法理解，你自己究竟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