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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妻(43)



的确很重,到了不得不寻死的地步,那个傻女孩把男女情爱看得太重了,所以才有她的附体重生,门外的蒲恩静心中附和

这是个历史课本找不到的时代,不像唐朝开放,有些类似明朝,男女防线十分严谨,见了面也不可多谈两句

因此原主与顾云郎的书信往来、私相授受是为世人所不容的,她不死,没法见家中娘亲,厚颜活着只会沦为耻辱,在被背叛与他人不认同的煎熬中,她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解月兑——死亡

靶觉眼中有什麽热热的,许是原主死前残留的最后一抹悔恨吧蒲恩静擡高藕臂挡住直射而下的阳光,嘴角的笑意苦中带涩,她觉得太阳很大,晒得人眼睛发酸,起雾了

“大少夫人不进去吗?”看她往原路返回,绮罗忍不住问出疑问大少夫人为什麽转身就走,不为自己辩白?

摇着头,她轻笑“一张全无花样的绣布是素洁的,它是红花绿叶的荷花帽,或是描龙绣凤的花裹肚,还是象征子孙绵延的丹凤朝阳,胖娃坐莲,百子千孙图,全在绣娘的针线上,一线分乾坤,尽在掌握中”

“奴婢不懂”大少夫人说得太深奥了,有如天书,她只知道若换成是她,準会沖进去与表小姐理论一番,甚至大打出手

哀抚发,蒲恩静浅浅一笑“永远不要懂,不懂是福气”

唯有伤过、痛过、哭过、绝望过、死过方能透彻的觉悟,那种感觉太辛酸了

“嗯?”什麽意思?而且,大少夫人说不懂时的眼神,为何让人感到浓浓的哀伤……

“关于使兰锦更上一层楼的织法,我有个大概的想法,你听听看可不可行……”若能试验成功,兰锦的华美将无与伦比,更具立体感和真实感,栩栩如生

“这事你不用问我,你在刺绣上的天赋是我所不及的,犯不着事事请示我,你决定就好”面无表情的兰泊宁似在欣赏挂在墙上的“山居客图”山水画,神色专注

“可是你对兰锦的制作过程有自己独特的想法,我想你来听听妥不妥当……”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凡事一意孤行难免有所疏漏,互相讨论才会更臻完美

“我很忙,不能常在一旁提供意见,你认为好就好,我会全力支持你”他说“支持”时,双唇薄得抿成一条线

蒲恩静话说到一半便被打断,她有些愕然地看着始终不肯正眼看她的男人,心中打了个突

“你……”他不是一曰三问,像个好学的学生,不弄个明明白白绝不罢休,夜里还会反複起身研究吗?为何突然变成这般态度?

“我去巡铺子了,会晚一点回来,有事你交代胡管事处理,别等我了”一说完,他立即匆匆离去

蒲恩静眉头一皱,晚一点是多晚?还是干脆不回家?

一次、两次,她还会认为是巧合,自己想太多了,男人在外打拚免不了要应酬应酬,少了朝廷贡品这名头,兰家绣坊在苏家的打压下,业绩确实不如之前

可三次、四次、五次以后,她渐渐觉得不对劲了,不只两人以前无话不谈的聊天变少了,他也时常早出晚归,看也不看的避开她眼神,好似她一夜间头上长角,令人望之生惧

有时她入睡时他尚未归来,一大清早起来又没瞧见人影,要不是床的另一边有睡过的痕迹,她都要以为他彻夜不归,宿于别处,家只是他不得不归的港口……宿于别处?

蓦地,蒲恩静心里咯噔一声,她想到柯丽卿口中提到不只一次的水灵月,莫非他去找她了?

那名传闻中才貌双全的青楼女子,慕名而去的文人雅士多不胜数,而她独钟兰家绣坊少东家,兰泊宁是她唯一的入幕之宾

唯一……这个独有的情分何其可笑,卖笑维生的花娘也挑恩客?

“大少爷又走了呀?他不会真休了大少夫人吧!”书房外的冬麦说着听来的传闻,面上忧心忡忡

“胡说什麽,少乱嚼舌根!大少爷费尽心思才娶回大少夫人,就算为了她那手好绣技,也断不可能休了她”难得说句中肯话的,竟然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绮罗

“可是我听见表小姐逢人便说起大少夫人的事,她还特意在大少爷面前提起,有些话我听了都臊人,大少夫人以前真像她说的那样吗?j

冬菊、冬麦是蒲恩静临嫁前才买的丫头,对蒲家的情形还不是十分了解便随主子嫁到兰家,期间脚不沾地的忙着备嫁妆,学规矩,绣荷包,根本没有空暇听那些閑话

到了兰家以后,人口简单的兰家人自然更不会说起这些,兰老爷过世了,胡氏和白姨娘主仆情深,相处和睦毫无芥蒂,自然无妻妾之争的纷争,二少爷兰瑞杰话少得有如影子,哪会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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