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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妻(17)



“我跟着你”兰泊宁不承认迷了路,乡间小路大同小异,不是杂草就是野花,路不算路的兽径比比皆是

“你腿长”她的意思是不妨碍走路快的人,她缓行慢步

他由鼻孔一哼“短脚丫头”

“……我姓蒲”她忍着不踹他一脚

丙然是她“我来提亲”

他眉头一颦,侧目一瞧眼前这瘦瘦小小的丫头,除了皎白小脸有几分可看的姿色外,扁平的胸,两掌宽的腰,没长肉的瘦臀,真是让人沮丧的竹子身段

他虽不重美色,可也不想委屈自己,面对尚未长开的纤瘦身子,他是完全提不起劲,嫌弃又嫌弃的拧眉,该长的地方不长,该胖的地方不胖,他怎麽下得了手

“辛苦你了”还真上门来了

被她不鹹不淡的口气气到,兰泊宁怒极反笑“哪里哪里,这年头想娶个妻子不容易,丈母娘守礼,小姨子淘气,未过门的娘子情深意重,遣媒人说亲一份茶点就打发了,娘子家的待客之道好不有趣”

丈母娘守礼,指的是礼多遵规吧!

小姨子淘气就是句反讽话,没把小孩子管好,调皮捣蛋又胡闹,教养上多有疏失

情深意重嘛……绝对是讽刺,只是议亲,没见过面的未婚男女哪来的情深意重,又不是偷来暗去的野地鸳鸯

“好在我不是你娘子,万幸万幸”真令人不痛快,这别扭又霸气的老虎脾性是打哪学来的?

说不上是嫌弃,应该就是不喜欢吧!从言行交谈中,蒲恩静对兰泊宁生不出一丝好感,觉得他就是个横行霸道的少爷,和他讲道理不如先一棍子敲晕他,比他野蛮才能制伏他

兰泊宁由齿缝间发出磨牙的笑声“要嘛嫁,要嘛让人捆了丢上花轿,你以为你还有其他的选择?”

“这是抢婚”她指控

他忽然心情大好的咧嘴一笑,“丈母娘的要求莫敢不从,原本有更简单的方式解决”生意人擅长的是银货两讫,不拖泥带水

看他笑得像刚打劫到一百万银两的土匪头子,蒲恩静一叹“我也摆不平我娘亲,她出人意料的顽固”

宁可把女儿嫁入深水死坑里,也不愿意拿着一万两白银过上几年有仆人服侍的舒坦日子,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嫁不嫁人有那麽重要吗?只要有银子赚,她不在乎名声败不败坏,大不了另起炉竈,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那我也只能凑合凑合了,虽然你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瞧她细胳臂细腿儿,两条胳臂肘还没他手腕粗

谁跟你凑合,脸上贴金“你不要一直跟着我,我回家烧柴做饭去”

“我到你家里做客,好女婿也要常走动”没被人赶过的兰泊宁厚着脸皮,走三步停两步,配合她的温吞步伐

请你了吗?脸厚三寸可挡车

知晓董氏相当在意女儿在外的名声,蒲恩静刻意放慢了脚步,好和兰泊宁拉开一段距离,不落人话柄

可是她慢,他也慢,她快,他还是一样的慢,一双长腿就是占便宜,他的一步等于她的三步,当她走得有点小喘气时,他仍是负手于后,一派轻松的与她同行,始终相距不到两步

分明是逼贼上梁山,不嫁他都不行,在这闭塞的年代,女子的名节重于一切,照他这样不遗余力破坏的方式,五年内都不会有人家上蒲家提亲的,她好不容易藉由刺绣挽回的一点点名声迟早会毁在他手中

思及此,蒲恩静故意不走前门,而是直接走向避人耳目的后门轻轻阖靠的木板上了两层漆,以铜环扣着木闩,铜环由右而左的滑过,木板门也就开了,没什麽防贼作用

进了后门走不了几步便是厨房,她推开小门走进去,舀水、洗果子,啪!啪!

两声,菜刀轻拍果身使其裂开,洗净了晾放一旁,把水滴干再撒把盐搓上几下后再清洗一遍……

“你在做什麽?”

骤然响起的男声令蒲恩静手抖了一下,落下的菜刀差点剁下自个儿的小指头

她微带愠色的回头一瞟“你怎麽还没走?”

兰泊宁像回到自己家一般的取来三足圆凳,正对着厨房门口坐下“我说过我是来提亲的,还没拜见岳母哪能就这麽走,太没诚意了,至少得把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的日子定下来,至于聘礼何时擡来也该挑个日子”

他和她耗上了

“……那你请自便,恕我有事要忙,不奉陪了”遇到个无赖,她还能跟他比谁比较不要脸吗?

一转身,蒲恩静一如往常的舀出两碗玉米粉,加水、揉面,蛋白打泡再加入面团里继续揉搓,将面团里的空气揉出来,接着抹上一层蛋液再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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