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风微微一滞,怀里似乎还残余着她刚刚的馨香,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门外的人却已经打开门进了来,是一拨人。
“哟哟哟—季哥哥你难道忘了大明湖畔的我们了吗?”
秦凉看着走在前面率先开口的俊美少年,活生生的一只受啊,即使不腐的秦凉都自行将他和季长风OOXX脑补了一遍,目光暧昧的在他们俩身上来回打量,头上突然一阵剧痛,季长风爆扣了她一记,沉声道:“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凉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沈君成又嚷嚷道:“这就是我们大嫂子啊?一个字,美!”
秦凉笑着打了声招呼,面色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却听头顶上方传来季长风低沉冷冽的声音:“让你们进来了么?”
沈君成立马见风使舵躲在太子爷身后嘤嘤嘤了两声,太子爷不耐的挥开他,冲季长风挑眉道:“行了,我们明天就回去了,现在去喝点?”
“呀——嫂子,你血回流了,快把吊瓶弄高点。”沈公子惊呼一声。
秦凉被他吓了一跳,低头一看,细长的血管充盈着红色的液体,还未做反应,季长风拿过她手中的吊瓶迅速挂在钩子上。
“你们去吧,下次我带她去京都看你们。”季长风瞧了眼秦凉,淡淡的拒绝。
众人面面相觑。
沈公子直冲秦凉抛媚眼想让她帮忙说两句话,秦凉忙躲到季长风身后,他面无表情说道:“眼睛抽了?要不要帮你挖出来?”
沈公子大叫着跳开,“暴君。”
病房流淌着一种别样的气氛,秦凉扯了扯季长风的衣角劝道:“去吧,多难得的,我好多了,现在烧退了些。”
季长风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瞧了她一眼,秦凉这才有些羞赧的低下头,懊恼的紧咬着下唇,眉心微皱,她真是没脸没皮了,得了三分颜色就开染房,他不去自然是有自己的事情她疯了才会以为是因为自己啊——
众人期盼的目光下,季长风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打横抱起她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伏在她的耳侧轻声说道:“早点休息,我等会就回来。”
秦凉错愕瞧了他一眼,脱口而出:“回来干嘛?”
季长风嘴角扬着抹好看的弧度,继续在她耳侧摩挲着:“当然是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事情。”
秦凉腾的红了双颊,羞愤的狠捶了他一下,低斥道:“快走快走!”
直到季长风走远,秦凉的双颊仿佛被火烧一般灼烫久久未散去,寂静暗沉的病房内她依稀可以听见自己“砰砰砰——”有节奏剧烈的心跳声。
她心里花了好几年默默构筑的城墙仿佛就在一点一滴被击溃,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试图窜进她最深层的领地。
***
夜色愈渐深沉,月光皎洁如水一般静静流淌在这座城市,天际的尽头仿佛被笼罩上一层浓郁的黑墨,死寂一般没有一颗星星。
酒吧的门口,季长风上车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坤叔回头恭敬的开口,“要给您去买药吗?”
季长风摇了摇头,揉着酸疼的太阳穴,仰头靠在后座上。
“那送您回去?”
季长风动作微微一滞,头疼欲裂,脑中闪过他离开时她羞赧的表情握了握拳,硬生生的将萌动的念头强压了下去,淡淡开口:“恩,回去吧。”
车子迅速驶上车道,淹没在黑夜里,季长风突然盯着前方开口:“前面左转,去医院。”
坤叔方向盘一滞,无奈打了转向灯,“先生,大半夜还去医院?”
季长风嗯了声,没在开口,坤叔双眼沉了下去,暗暗咬了咬牙。
季长风只在病房门口探身瞧了眼,挺拔的身姿端端立在门口,黑睃睃的双眸深不见底,沉沉的盯着她,盯着她恬静的睡颜看了好久——
直到,身后寂静的长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邹铭往里头瞧了一眼,低声在他耳边汇报:“林董事刚下飞机,您看是现在过去还是?”
季长风双手插在裤袋里敛了敛眸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去,锃亮的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沉溺在这如水微凉的夜色中。
翌日,秦凉抱着被子辗转醒来,晃了晃脑袋,身体底子本身就好,身子爽利了些,突然想起昨夜的清醒,耳侧似乎还残余着他离去时的温度。
她睁着清明的双眼看着空空如也敞亮的病房心头隐隐有些失落——
病房的门被打开,坤叔拎着纸盒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淡淡道:“夫人,吃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