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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我。」
她语音淡漠。
「我开了二两人言,是算好你体内鱼虫数量,你却只喝了一碗,鱼虫不能尽除。所以,你这病,五年后还会再发作。」
左手香站起身来,被壮年男人搀扶着,一步步离开大厅。
吕母恢複人身后,瞧见儿子被奴仆扶起来,虽然脸色苍白、手脚发软,但是没再喊疼喊痛,还以为公子庇护,儿子喝了砒霜不但没死,还治愈鱼虫之害,连连千恩万谢。
有个丫鬟走进大厅,告诉公子,夫人已经睡醒,正要往大厅来。
不用公子示意,奴仆领着吕登母子二人,走出大厅去,沿着迂回廊径,再穿过栋栋重楼,直到出了木府。
第9章
吕登说到这里就停了。
孩子顽皮,但却也聪明,讶异的问道:
「大叔,五年的时间到了?」
吕登叹了口气,点点头。
「是啊。」
最近这一旬,他感觉到体内有动静,那感觉让他胆寒的熟悉,知道是鱼虫又要卷土重来。他好不容易养好的五髒六腑,又要遭到鱼虫啃食。
即使这五年来,别说是鲜鱼,只要是水族,他碰都不敢再碰。但是,先前吃都吃了,鱼虫们怀恨未死,拚着就是要一口胃、一口肝胆;一口心、一口肚肠,用细齿把他吃尽。
「那您就再去木府啊,」
小孩出着主意,也跟着焦急。
「姑娘最好了,所以解了黑龙的封印。我娘总说,只要去求姑娘,没有事情不能解决的。」
吕登只是看了看孩子,重重再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转身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这五年间父母都去世,虽然兄嫂仍在世,但是鱼虫之病会複发的事,他没有再告诉家人。
历经磨难,他不再任性,也懂得为家人着想,自己的心事自己藏着,直到今天才说给一个陌生孩子听。
那孩子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当年救他的是左手香。
但是,公子化魔,引进外来的人与非人,意图杀害姑娘取而代之。虽然姑娘得胜,木府有鹦鹉镇守,黑龙潭还迎来另一位龙神,但左手香却魔化叛离,早已离开木府,眼下不知所蹤。
这五年来,他不曾回想过,在瓷盘中盛开如花的鱼生,连食欲都消减,吃什麽都无所谓。
但是,那双白里透红、掌心柔软,五指修长,指甲是淡淡粉红色的手,却让他时常想念得辗转难眠。那手曾探入他胸腹,进到无人进过的深处,每每回想起来,那份亲密都让他心口发烫。
就算不为治鱼虫之病,能够再见一次那双手,该有多好啊。
独自坐在屋中的他,心中正在这麽想着,窗外还晴空朗朗,屋内突然暗了下来,光明被摒除在外,原来的光线被黑暗吞食,渐渐的变得比无星无月的夜还黑。
吕登在黑暗中惶恐不安,不知是发生了什麽事,正要摸索着去开门或开窗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是我。」
他陡然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难言的欣喜。
他记得那声音。
他更记得那声音的主人,有一双美丽无瑕的手,曾经探入他胸腹,让他从此深深爱慕,不论再美的女子都无法动摇他的深情。
黑暗变得立体,起先是一根根长发,而后是浓浓墨绿的衣衫,衣衫下的纤瘦身躯,清冷的容颜,苍白中带着一丝青,最后才是白里透红、掌心柔软、五指修长,透着淡淡光芒的双手。
叛离木府后,不知隐藏到哪里去的左手香,竟不请自来,出现在他家中。
吕登扑通一声跪下来,心跳得很是激烈。
「你的鱼虫之病又複发了。」
左手香的声音,仍是那麽冷淡,跟她的神情一样清冷,双眼已经能够看见。
「你的病,只有我能治。但是,要我治病,你得付出代价。」
「不论什麽代价,我都愿意付!」
他激动的说着,想的不是能免去鱼虫啃噬的痛,而是想到那双手即将再度深深探入他,就期待得颈毛直竖,全身轻轻颤抖。
左手香回应道:
「好。」
语声一起,吕登就不自主的站起,双脚都离了地,身躯飘往左手香的方向,直到来到那双手前才停住。他双手敞开,露出平坦的衣袍。
散发着淡淡光芒,指尖如樱花般粉嫩的双手,一起穿过他的衣袍、他的肌肤,入到他的肉中,穿过骨骼来到他的胸腹,剧烈的快感,随着双手深入愈来愈强烈。
他近乎失神,却又清楚感受到,那双手在五髒六腑间剥弄,有时轻得如抚摸,有时重得如撕裂,不论轻重都让他销魂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