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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栀意难过地拨弄着书包袋子,试图寻找答案。
季菲儿是第一次看到向来自信的梁栀意变成这样,她心疼地揽住她肩膀:
“栀栀,这跟你没关系,我早就说过这人的心就是块硬石头,你根本打动不了他!”
季菲儿见她难过这样子,替她鸣不平:“梁栀意,麻烦你拿出点大小姐的傲气行不行,既然他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他呗,你难过啥,就一个裴忱算什麽呀,全天下就只有这一棵歪脖树了?”
是啊,裴忱又不一定是最好的那个……
以前也有很多男生喜欢她,可她唯独对人主动一次,对方却拒绝了她。
微凉的晚风拂面。
末了,少女转眼看向远处的山黛,眼眶被风吹得微涩,迟迟未语。
夕阳落下,天色渐暗。
裴忱从器材室出来后,去往操场看台拿书包。
看台上没什麽人,宣夏已经走了。
裴忱拿到书包,恰好班上有个男生路过,看到他:“嗨,班长”
裴忱淡淡应了声。
男生随口问:“你怎麽还没回去啊?”
“準备走了。”
“对了,你有见到梁栀意吗?她的水杯落在羽毛球场了,班上同学不知道是不是她忘记拿了,刚刚被人放到体育组办公室了,你要见到她就和她说一声。”
因为裴忱和梁栀意是同桌,所以他没多想,就这样说了。
裴忱视线微顿,末了低声道:“你自己和她说吧。”
“行……”
男生见裴忱眸色沉沉,周围气场有点冷,像是看过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男生也没敢多说什麽,便先离开了。
裴忱拿起看台上的书包,下一刻目光越过操场,就落在从器材室门口走出来的梁栀意身上
少女走在季菲儿旁边,脑袋微垂,脸上没有笑容,不似平时那般活泼明媚,像是被什麽心事绊住。
裴忱看着她,双眸沉凝。
心间有一块像是被戳了下。
半晌他强制压下自己的目光,转身往校门口走去。
……
夜幕降临。
半个小时后,裴忱回到了小区。
他住的小区已经建了很多年,格外老旧,都是矮居民楼,没有电梯,周围的环境也不太好,离繁华的市中心较远。
停好自行车,他走到家楼下,记起一事,先拿出手机,把这个月家里的水费和电费交了。
界面上,圆圈一圈圈转着,加载得很慢。
这手机是初三的时候父亲瞒着他,给他买的,不是什麽高端机,用到今年已经卡得不行,平时上个网都很麻烦。
登录上去,他终于交完了钱。
他们家一个月的水费和电费并不多,但冬天很冷,他一直想给父亲房间买个暖风机,但被对方拒绝了,说这样太浪费钱了。
走到家门口,他拿出钥匙,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个狭小的空间,房子只有五十平,装修陈旧,白墙早就发了灰,家具都老得不能再老。
换好鞋,裴忱走进去,此时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正慢慢推着轮子挪去卫生间。
男人身材偏瘦,面容沧桑、两鬓微白,身上穿着件款式老旧的灰色老头衫,他擡头看到裴忱,“回来了?”
“嗯。”
裴忱把书包放到客厅的木茶几上,立刻走到他面前,“爸,我推你去卫生间。”
他平日里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要解决父亲的生理问题。
裴永厦被推着,面露窘迫地笑了两声,低低道:“今天下午看电视时忍不住多吃了几块蛋糕,就有点想上厕所,还以为你没那麽快回来……”
因为他一个人上厕会比较累,有的时候处理不好还会弄得乱七八糟,给裴忱徒增烦恼,所以儿子不在,裴永厦会尽量少吃东西。
裴忱看到父亲宛若小孩子犯错事的样子,心间沉下,敛睫哑声道:
“没事爸,我今天有点事,回来迟了。”
到了狭窄又逼仄的厕所,裴忱把轮椅推到马桶旁,俯身把裴永厦从位子上托起。
裴永厦下半身瘫痪,没有知觉,他双手用力扶着裴忱的肩膀,咬着牙,努力支撑着自己,好在裴永厦很瘦,裴忱不需要太费力就把他抱到了马桶上,又帮他脱下裤子。
过了会儿,裴永厦解决完,裴忱给他清理了下,最后把他抱回了轮椅。
裴永厦残疾后,母亲改嫁给别人,就离开了这个家,裴忱和父亲一直相依为命,他从小学开始就照顾父亲,一开始他个子不高,也没力气,经常把自己弄伤,不过这一切对于如今的裴忱来说,已经轻车熟路。
裴永厦上完厕所后,裴忱把父亲卧室墙角的几个黄色饮料瓶处理了下,又收拾了下床上的被褥,今天打球他出了好多汗,他去沖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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