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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季菲儿和宣夏在群里和梁桐洲告知了今天骂裴忱的事。
昨晚宣夏进群后,得知裴忱对梁栀意所做的事,虽然理解裴忱,但也替梁栀意打抱不平。
季菲儿说要先把裴忱骂醒,至少要让他知道那些梁栀意偷偷为他做的事,不能让女孩白白付出。
宣夏在群里和梁桐洲聊着,另一边,季菲儿给梁栀意打去电话。
现在梁栀意寄宿在学校,此刻少女刚刚晚自习完回到宿舍,两人通上电话后,季菲儿和她交代了今天骂裴忱的事,“栀栀,他那样对你,我们实在看不下去。”
少女听完,鼻尖一酸,轻声道:“其实那天晚上他对我说那些话也事出有因,他也很难过……”
她本来想对任何人隐瞒,犹豫再三,还是把那晚在裴忱家门口听到裴忱和他母亲吵架的事告诉了季菲儿。
季菲儿得知裴忱和他妈的事被震惊到了,她本来以为裴忱家庭经济条件困难、要照顾他残疾的父亲已经很苦了,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些事。
季菲儿和梁栀意聊完后,去群里找两个男生,说了刚得知的事,两人听完后一时间也是五味陈杂。
宣夏叹气:【我和裴忱认识十几年了,你们不知道,从小到大他因为他的家庭,受了多少嘲笑。】
小时候,学校里经常会搞一些亲子活动,让孩子们带着父母一起来参加。
而因为裴永厦残疾、巩琴心改嫁离家,每次亲子活动的时候,裴忱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站在一旁,看着其他的小孩和父母开开心心地做着游戏。
他也期待他的父母也能来。
可是他知道,永远都不可能。
学校里的同学经常笑话他是个没有父母疼的小孩,嘲笑他家里很穷。
宣夏说,他印象很深的是一次春游,那天全班同学坐着大巴去春游,在车上,有个小孩说他的钱包不见了,怎麽找也找不着。
当时班主任问车上是不是有同学偷拿了,大家都说没有,这个时候,有个男同学指了指坐在丢钱包同学后面的裴忱,调皮道:
“说不定就是裴忱拿的,他家里最穷,他说不定就把别人的钱包偷走了。”
“对,有可能就是他拿的……”
大家都齐齐看向裴忱,男孩怔然摇头,试图解释:“不是我拿的。”
然而班主任看着他,也狐疑道:“裴忱,你把书包打开让我检查一下,如果是你拿的,你要主动承认错误。”
小裴忱红着眼眶,低下头:
“老师,我没拿别人的钱包……”
他书包还是被打开了,然而班主任并没有在他包里找到钱包,过了会儿,丢钱包的孩子说从其他袋子里找到了,事情终于解决,大家继续高高兴兴说话聊天,没有人和裴忱道过一句歉。
宣夏说,不能怪裴忱没有勇气接受和梁栀意家的家境差距,因为从小到大,因为他家贫穷的家庭条件,他受了不知道多少的白眼和嘲笑,这当中的苦只有裴忱自己知道。
季菲儿听完,心里也对今早那样骂裴忱感到愧疚:【唉,所以现在我们应该怎麽做?】
宣夏:【先让他们俩冷静冷静吧,希望咱们今天那样能把裴忱骂醒,但如果他最后还是选择放弃,也没办法。】
梁桐洲也表示赞同,毕竟他们所有人都不能替裴忱做决定,只有他自己想清楚了,他们俩之间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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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补课,早上有数学课。
上课时,方丈在班上也正式通知道:“从这个学期开始梁栀意同学就不在我们班了,她已经转校去外地读书了。”
许多同学震惊:“啊……”
“这也太突然了……”
经过一个学期的相处,许多同学都很喜欢直率开朗、没有千金大小姐架子的她,一时间,大家心中都有些失落。
几个同学转头好奇地看向坐在第四组最后一桌的裴忱,只见男生垂着眼,视线落在书本上,眼底晦暗难辨,明明坐在日光下,却感觉暗到如在谷底。
方丈开始上课,把空白的练习卷往下传,让大家在课堂上。
樊高把卷子传下来,裴忱接过,拿了份,下意识先往旁边的桌子放去。
他瞥过眼,看到旁边的桌面空空的。
他动作突然顿住。
他还以为梁栀意坐在旁边。
裴忱滚了滚喉结,喉间干涩,慢慢地收回手,眼底暗下。
过了会儿,做完卷子,方丈开始评讲,到了最后一道难题,他看向裴忱:“裴忱,你说说你的解题思路。”
男生仍旧垂着眼。
“裴忱?”
衆人都看向他。
宣夏又叫了声裴忱,男生才回过神,站起身,看着卷子,几秒后开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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