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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庶女(10)



得知侯府公账上别说是黄金百两、就是几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我的兄弟们勃然大怒。大哥差点儿没当场掐死管家,还是三弟拉住了大哥。

不过三弟保下管家可不是因为他有良心,不能放着伺|候主子从来都尽心尽力的管家枉死于大哥之手。他只是打定了注意,想让管家去当替罪羊。

翌日侯府就以管家挪用主家钱财,偷拿主家地契、房契变卖,以主家的|名义欠下巨款等等罪名,把已经给折磨得只剩一口气在的管家扭送到了京兆尹那里。

京兆尹把管家下了狱,却没听我那几个兄弟的话草草结案。我那几个兄弟只当京兆尹这是沖侯府摆谱拿乔,没想再过几日,竟是有人敲响了皇宫门前的登闻鼓。

登闻鼓上次响起还是在先皇那时,今上一直自傲于自己治理下的大楚几十年无人喊冤,这登闻鼓一响,堪比一个耳光扇到了皇帝的脸上。

皇帝本就因继母害慧妃滑胎的事情想要发作侯府。然而侯府祖上有从龙之功,皇帝担心自己将侯府一锅端了会寒了衆臣子的心,这才只是在心里给侯府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登闻鼓被人敲响的消息传到皇帝那里后,皇帝当场震怒,在朝会上摔了折子。

而敲响登闻鼓的不是别人,正是不愿留丈夫父亲在侯府里等死,被送走后又千里迢迢地返回京城,为管家洗雪冤情的管家妻女。

我那几个无能的兄弟尚不知外面天翻地覆,还在各自呼呼大睡、狎妓取乐、斗鸡走狗。我的父亲也只顾着玩他那些荒|淫的游戏,蒙着眼睛追逐那些年纪与他孙女差不了多少的妙龄女子,口中喊着:“乖儿莫跑!”

待事情传进我那几个兄弟的耳朵里,他们终于暂停内斗,决定趁夜来一招釜底抽薪,直接除掉管家与他的妻女。

可这时候敲响登闻鼓的管家妻女早已经被京兆尹接回府中密不透风地保护了起来。就连被关押在大牢里的管家也被人秘密换成了另一个死囚。

被换的死囚前脚刚死于毒杀,后脚被侯府收买去灭口的狱卒就被逮个正着。这下人证物证俱在,吓破了胆的狱卒立刻供出了兴庆侯府的|名字。

正所谓拔出萝蔔带出泥。

强占良家女子、逼死花魁,对商人吃拿卡要,在街道上纵马行兇,与人斗鸡赛狗输了后绑架赢家并对其进行虐杀,对下人滥用私刑,参与倒卖私盐与铜铁……父亲与我那几个兄弟做下桩桩件件被公之于世。他们身上的大罪小罪可谓是应有尽有。

管家出狱那日,正好是侯府男丁们当街受刑的日子。庶妹没去送自己父兄最后一程,倒是亲自送管家妻女去与管家团聚。

见到完好无损的妻儿,再瞧见妻儿身边的庶妹,管家哪里还有什麽不明白的?他跪在地上给庶妹砰砰磕头,直磕得额头都破皮流血了才愿意起来,坐上庶妹为他们一家安排的出京马车。

历经波折,管家浑身沧桑,他的妻儿亦是风霜满面。然而他们一家在马车上挤作一团,又哭又笑地像是寻到了这世间最贵重的珍宝。

庶妹站在原地目送了管家一家一会儿,这才施施然坐回自己的马车。

马车辚辚前行,经过菜市口时我那几个兄弟的头颅正好滚落一地。

最后一个受刑的父亲瞧见了带有宁王府标志的马车,也瞧见了那个微微掀帘的身影。

他满目是泪张口欲要说些什麽,刽子手的手里的大刀却已经挥落下来。

庶妹的马车停在宁王府门口时,裴泓已经站在那里等庶妹了。

庶妹一下车,他便温柔地将大氅披到庶妹身上。

“我的好珠儿,这下你可满意了?折磨过你的人、忽视过你的人,统统都受到了他们应有的报应。”

庶妹顺势依偎进裴泓怀里,不顾下人在场,手指大胆地爬上裴泓脆弱的喉头,轻轻按抚。

裴泓被庶妹撩拨得喉头发紧,他捏住庶妹顽皮的手,却被庶妹笑嘻嘻甩开。

“这就要我满意?想得美!”

裴泓一怔,庶妹却是俏皮地沖裴泓挤了挤眼,快步跑进府里。

觉得这又是庶妹拿来调|情的小把戏,裴泓追上前去,庶妹却滑不留手,总能从他手中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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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过去,四十有一的皇后再次诞下一名皇子。皇帝大喜,设宫宴邀宗亲、百官与命妇入宫同乐。

帝后坐在一处,二人仿佛回到新婚之时。皇帝和颜悦色,皇后神情里也满是宁静平和

然而就在此时,一瘦削老臣与一中年文臣越衆而出,跪在了皇帝面前。

“陛下,臣等有本参奏。”

被扰了兴致的皇帝皱眉:“什麽本子不能明日上朝再奏,非得此时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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