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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犹豫的把正在潜水的方言晏钓了上来,劈头就找苏立让方言晏同学怨念了很久,“重色轻友,佳南姐啊,你等等,我让他上线找你。”
她咬住嘴唇,紧紧的盯住QQ上那个灰暗的头像,那颗颤抖的心像是捏在了手心一般,连呼吸都变得谨慎起来,脸上不知什麽时候爬上了一层滚热的红晕,茫然的把视线投向别的地方,然后又回到电脑的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头像果然在闪动,好像她不安的心跳。
连忙点开对话框,“我有事找你,有事拜托你帮忙。”
“什麽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飞速的在键盘上按到,“我们报社有篮球赛,我想请你帮忙,我是说如果你不忙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充一下场面。”
“什麽叫充一下场面。”他居然很认真的询问。
宋佳南觉得是自己被自己打败了,“就是说,我们版里,实在是挑不出一个能上的,基本都是老弱病残系列的,主任威胁说实在不行女记者都要上的。”
“什麽时候?”
“明天下午四点,就在我以前读研的大学。”
屏幕上久久没有回应,她的手悬在键盘上,刚想打下反悔的话语,那边却提示有文件要接受,仔细一看是一首歌,罗志祥的假如你还在这里,她有些好奇,“怎麽了?”
“没什麽,偶尔听到这首歌不错,你可以去听听,对了,明天我会去的,不过稍微会迟到一点,不过这样没问题吗?”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自己刚才说话白癡而又狼狈不堪,轻轻的把脑袋搁在书桌上,点开播放器,轻柔的旋律飘逸出来,一贯的流行乐的风格,她啧啧嘴,很好奇苏立怎麽会喜欢听如此的歌,然后慢条斯理的回複,“没问题,谢谢你。”
“好,我还有事,先下了,安。”
酒精的热度慢慢的减退,屋子里没有开空调,剎那间感到冰冷的空气,窗外是无穷无尽的夜,还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凄冷的风摇曳着那些在岁月中踽踽独行的老树。
宋佳南就这麽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上,什麽都不去想,忽然她瞪大眼睛坐起来,把那首假如你还在这里回放,平淡无奇的曲调,可是简简单单的歌词映入眼帘的时候,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居然感到莫名的难过和悲伤。
“日子很单纯,像影片没有剧本,忙工作,忙家人,打球时奋不顾身,回家已夜深。”
一遍一遍的倒过来反複的听,只听这麽简单的一小节。
没有他的日子,很单纯,像是一页页空白的日历,被自己慢慢的翻开又轻轻的合上,没有大悲大喜,没有跌宕起伏。忙工作,忙家人,忙的时候奋不顾身,很努力的想快乐想幸福,和朋友出去吃点饭喝点酒,热闹之后,却还是一地的寂寞。
而他呢,这麽多年,那个冷漠的少年,如今清冷的男人,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忙工作,忙家人,打球时奋不顾身,回家已夜深。
这首歌,倒是要告诉她什麽呢。
忽然,一颗红色的烟花在窗外的黑暗中焚烧,美丽的余光铺陈在她眼前,倒映在玻璃上,无穷无尽的烟花接踵而至,四散在苍茫的天空上。
只是忽然开始心疼,“打起球来奋不顾身,回家已夜深”的男人,那样的心疼,好像是针尖那麽细密的疼痛划在心上。
烟花消逝,无穷无尽的黑暗覆盖住她的双眼,从来没有想过,那麽迫切的希望过,那个曾经给她年少涂满一墙绚烂的男人,能够快乐和幸福。
一个晚上没睡好,总是不断的从一片空白的梦中醒来,然后再浅浅的睡去,周而複始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候,眼眶周围是暗淡的黑眼圈。
心底总是有种欣喜,可是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这麽多年安静的生活,某个不易觉察的角落忽然因为苏立的出现而悄悄破裂了一个口,一瞬间,已经倾城。
去报社上班,显然那群老记者都为篮球赛摩拳擦掌的,完全没有平时那种紧张严肃的气氛,宋佳南也魂不守舍的写写稿子,泡泡茶,没等到三点半,隔壁办公室就有人喊道,“比赛了,比赛了,押注了,看焦点和大城谁会赢啊!”
“鹿死谁手!”
“拜托,应该是花落谁家!做新闻的,要咬文嚼字!”
好像办公室里从来没这麽活跃过,四十多岁主任像小学生拍皮球一样笨拙的运球,几位上场的老记者脱下西装皮鞋,换上运动服,那边就有女记者笑道“瞧你们拉链都拉不上去了,看你们还能不能跑的动”,所有人哄堂大笑。
坐在宋佳南旁边的小记者举着手机喊,“我男朋友马上过来,他是体校毕业的。”所有人哇的叫起来,而她看了一眼自己手机,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