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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苏月娥更不是什麽好人,大家心知肚明。
几个月前,苏月娥去家里大闹,从来不动手打女人的旌哥,一把夺了刀,擡腿就踹了苏月娥一脚。
那一脚虽然没用力,却震慑全场。
为什麽说李怀旌立誓不打女人,因为李怀旌从小,就是看着父亲家暴母亲的。
这是他心中至痛。
但那一晚,李怀旌暴怒之下,破了例。
那麽一个瘦弱美人,生生挨了那麽一脚。
好半天没缓过劲儿,起先还哭着闹着李怀旌无情无义,想结果了自己,一脚下去,整个人偃旗息鼓,什麽脾气都没了。
脸庞挂着两行清泪,让沈丰城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李怀旌脸色铁青,闭着眼睛沉默了许久。
才指着门,让苏月娥“赶紧滚”,随后看也不看她,拎起来外套,去阳台抽烟了。
那晚闹得可真难堪。
要沈丰城说,温黎就是不会来事,事后就不应该再委屈巴巴甩手走人,但凡说两句安慰体己的话。
但凡就那麽两句,都不可能有苏月娥什麽事。
因为早在一月份,李怀旌就把沈丰城叫到面前,提过退股的事儿,而且不止一次。
他是这麽说的:“这养生馆,做不做都行,我也不差这点钱,只是觉得是兄弟几个合伙搞起来的,不能半途而废……苏月娥手里握了不少茶饮和养生的秘方,暂时不能得罪,后面,我会让她签一份保密协议,以后,你们也得多防着她点……”
沈丰城问:“旌哥,你怎麽了?这养生馆好好的,退什麽股?你现在退出去,岂不是白忙活大半年?而且,这和苏姐又有什麽关系?”
李怀旌捏了捏鼻梁,“没什麽,就最近有点累。”
那次谈话,只有李怀旌和沈丰城二人知道。
过了一段时间,沈丰城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论起来,这茶饮养生馆,苏月娥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想当初,从选地段,到大装大修,到揽客宣传也确实是人家没日没夜盯下来的。
就算苏月娥能力不行,但好歹,这娘们占了一个吃苦耐劳,任劳任怨。
别说李怀旌不能撵她走,换作谁,都不好意思下狠手。
毕竟苏月娥从小单亲家庭,没有父母仰仗,十七岁就被父亲嫁了人,本以为嫁人以后有个依靠,这些年,却在前夫家里,受了不少虐待。
前夫是个变态也就罢了,她公公亦不是个什麽好东西,至于怎麽不是好东西的,一言难尽。
所以苏月娥当初求到李怀旌这里,李怀旌才一时心软,庇护她。
作为过来人,沈丰城不得不在心里叹一句,旌哥如果真把苏月娥撵走,这狡兔死走狗烹的帽子,估计很难摘了。
苏月娥如今还有个孩子需要养育,走投无路的话,说不準真敢轻生。
沈丰城在翠亭湖一号没找到李怀旌。
眼看着晚饭光景。
照旧去店里蹭工作餐,自从有了苏月娥,沈丰城就连一日三餐,都有了着落。
苏月娥厨艺好,尤其这四个月里,没少笼络沈丰城和崔项等人。
沈丰城也是明白人,还能看不透苏月娥那点心思,不过能白占的便宜,他也没什麽好客气。
今日苏月娥穿了一身素色旗袍,又亲自下厨準备了六菜一汤。
看到沈丰城进门,笑吟吟往后看:“怀旌没来吗?”
沈丰城摸了摸后脑勺,厚着脸皮调侃道:“旌哥没来,我就不能来吃饭了?不是给我準备的,是吧?”
苏月娥赶紧赔笑,“没有没有,丰城,里面请。”
沈丰城擡脚往楼上小餐厅走,苏月娥随他上楼。
两人到餐厅,一左一右坐定,苏月娥捏着筷子,低头看米饭,不着痕迹打探:“怀旌……他这两天很忙啊?”
沈丰城还不知苏月娥什麽意思,不过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面子话还是要说的:“你关心他,就给他打电话嘛,你知道旌哥这个人的,外刚内柔,嘴硬心软。天天忙的脚不沾地,这个时候最需要女人关心……”
苏月娥又打听,“那,他跟那个女的,还有联系吗?”
沈丰城扒饭的动作这才停下,要笑不笑,顾左右而言他,“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不是旌哥肚子里的蛔虫。不过我看旌哥,确实蛮喜欢人家……”
苏月娥叹了口气,又开始卖惨扮可怜,“我早就跟他说过,那个女的跟他在一起,就是为了钱。可能我说多了,他心烦,这两日打电话,都不接的。”
沈丰城坏笑两声,“那可是旌哥心里的白月光,你天天说这说那,这不是故意惹他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