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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场之内,数座谈会第一天人最多,乌泱泱的,李怀旌坐在那丝毫不起眼,温黎忙得脚不沾地,才方松口气,哪知道他在监视自己。
随着话筒声响起,温黎便扯了扯礼服下摆,接了话筒,拿名单上台。
她口才好,普通话一级水平,从小学到大学那都是校广播站拔尖的播音员,主持人一角,自然也就应正言顺地,由她担任。
只听会场之内,温黎嗓音温凉如水,字正腔圆,与宾客简单自我介绍,再礼貌问好。
接下来,把此次出席大会的国学泰斗们,一一介绍,最后,又把此次活动企业家赞助商的名字,挨个念了一遍。
直到在名单上,瞧见“李怀旌”三个字,才稍微顿了顿,继续念:“最后,感谢旌安集团,李怀旌李总,对此次活动的大力支持……”
说完,她把话筒递给于晓罗老师,于晓罗便就“为什麽要弘扬国学文化,文化安全与文化主权,国际交流与国际形势”等一系列问题,展开介绍……
晚宴七点一刻开始,就在大礼堂三楼之上。
温黎从台上下来,早就把高跟鞋和礼服换了,只余下脸上没卸妆。
后台化妆间里,刚脱掉高跟鞋,坐在一旁的师兄郑琪就打趣了句。
“这才穿了多大会儿,就磨脚了?你这鞋子,是什麽破烂货?”
温黎扫他一眼,拧着眉解释,“你懂什麽,穿高跟鞋是为了好看,又不是为了舒服,不磨脚,干嘛要穿高跟鞋……嘶……”
她刚走两步,牵扯到伤口,吸了口气冷起,只得又踉跄着坐下。
郑琪一边嫌弃她,一边弯下腰,“真是丫鬟的出身公主的命,”他提了提裤腿蹲下,从旁边摸了创可贴,动作娴熟,“哪只脚?”
温黎递过去。
郑琪瞪眼,意见更大了,“两只脚啊?”
温黎有些不好意思,就抿唇又笑了。
“辛苦了,师兄。”
就在郑琪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蹲着身子伺候温黎之时,大敞的房门,突然被“叩叩叩”敲了三下。
郑琪头也不擡,闷声回:“进来啊,门没关。”
没动静。
温黎就扶着郑琪的肩膀,侧了侧身。
这一瞟,就看到门外站着的,李怀旌。
李怀旌先是看了看温黎,目光又往下落,落到温黎那纤细的,白生生脚踝,顺着脚踝再往下瞧。
她脚趾轻点,正抵在郑琪腿上。
姿势嘛,那自然叫一个暧、昧亲密。
在外人看来,说他俩不是情侣,都没人信。
偏偏郑琪这个时候,还专心致志地,伺候温黎。
贴完这只脚,拍了拍温黎脚背,又去握另外一只,拿在手里,先道了一句:“温黎,也就是师兄脾气好,还疼你,就这你还动不动就抡起来拳头捶我,你说以后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你……我看你啊,就跟着师兄,把余生奉献给国家吧……”
说到这里发现什麽,捏着温黎的脚就跟自个手掌比量了比量,拧着眉不解,“你这脚丫子多少码?怎麽这麽小?就算是猪蹄,都不够我两口吃的。”
“……”温黎一时不知道怎麽回答。
郑琪又补两句,“还别说,脚小,倒是真好看,也怪不得野史上说,纨绔天子东昏侯还是个变态玩意,就爱舔女人的三寸金莲……”
温黎明知李怀旌在偷窥,还是忍不住奚落了句:“要不然,也给你舔一口?”
“找打。”
温黎噗嗤一声就笑了,笑着笑着,迎上李怀旌的视线,笑容不由自主僵住。
按理说,温黎已经跟李怀旌分手了,不需要照顾他心情。
而且温黎也是真磨脚,都磨破皮冒血珠子了,委实行动不便,让师兄帮个忙怎麽了?
可李怀旌就这麽居高临下盯着,视线冷冰冰,冷飕飕的,真叫温黎如芒在背,很不自在。
本来是没什麽,被他这麽一盯,莫名其妙盯出来几分变态味道。
温黎这才捏着衣领,轻咳两声,踢了踢郑琪,“行了行了,等下要流水口了。”
郑琪一把丢开,“臭脚丫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他倏然站起来,擡胳膊擦了擦汗,转身,这才看到门口立了个陌生面孔。
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来的。
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可真没礼貌,后台化妆的地儿,也是他随便进的?
眉宇立即皱了皱,语气有些沖,“你哪位?”
李怀旌瞧着他一言不发。
半晌,突然扯嘴角笑了。
虽然在笑,目光却阴鸷犀利,大有把郑琪嚼吧嚼吧吃了,那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只拿下巴,点了点温黎,“你问她,我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