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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事儿才方解决,洛京迎来了几场雨,李怀旌对温黎道,他要出趟远门。
温黎问他去哪,李怀旌没有说。
只知这日是崔项来接的,一道儿去的,还有沈丰城,三个人早晨六点钟出发。
恰好赶上小雨,地面湿漉漉的,空气中亦带着潮湿闷热。
下午到了地方,李怀旌从车上下来,踩着泥泞小路,随崔项继续往前走,沈丰城没跟上,拐弯去了附近超市买烟抽。
崔项在前头领路,指了指远处柿子园,对李怀旌说:“这地方盛産柿子饼,听附近师傅说,远销国外呢,不过也就这两年才打开渠道,以前这个村儿穷乡僻壤的,穷得很……”
李怀旌低头往前走,没搭腔。
崔项看了看他,觉察出李怀旌心情不大好,气氛就有些尴尬。
沉默了会儿,又没话找话,“这地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进出那叫一个不方便,一天才通一班公交车,公交站牌,还在四五里路之外呢……”
李怀旌扫他一眼,仍旧没说话。
到这会儿,崔项也不说话了,等沈丰城小跑一段路跟上来,三个人才前后脚进了村。
走过几个老式破旧矮瓦房,就瞧见一处两层楼的小宅院,在这穷乡僻壤的错落,能建这麽一处宅子,不用说,那也是非富即贵的人家了。
崔项这才站住脚,回头看了李怀旌一眼,“苏月娥就住这。”
李怀旌掀起来眼皮子,背着手,打量红砖青瓦的院墙。
稍作停顿,擡脚走到铁大门门口,敲了敲门。
到这里,崔项和沈丰城就没再继续往前跟,李怀旌敲了敲门,没人答应,不过光天白日,村里偏僻也安宁,两扇大门是虚掩的,所以李怀旌擡手一敲,就吱呀一声敞开了一条缝。
李怀旌不再迟疑,直接擡手,两手一用力,直接把门推开了。
他直接擡脚进门。
这个时候,崔项却推了推沈丰城,“你不进去?”
沈丰城就乐了,“我进去干什麽?”
崔项说:“想当初,苏月娥在茶饮养生馆,你脸皮最厚,没少吃人家做得饭菜。而且上学那会儿,你跟她关系最好了。”
沈丰城抱起来手臂,冷哼两声,给崔项摆了个冷脸。
不辩解,不过脸色却愈发难看。
李怀旌进了门,顺着砖砌小路往里走,走了大概几十米,就看到一口老式压杆水井,这村里,果然如崔项所介绍,穷乡僻壤,所以还没通自来水,需要吃地下水。
他听到女人说话声脚步声,眼皮子就擡了擡,朝堂屋里头扫一眼,没再继续往上走,只是走到一旁石桌旁,就着石桌坐下,腿撑着地面,不急不躁等候。
果不其然,等说话声消停了,就看见一抹身影从里头绕出来,手里还提了个菜篮子,数日不见,黑了不少,应是没少务农。
她嘴角还挂着笑,一边拎着菜篮子,一边转头对里面说:“没肉了,今天就吃点青菜吧,我去摘菜……”
说完就擡脚迈过门槛,下一秒意识到什麽,倏然擡起来头,就看到李怀旌半靠半坐在石桌上,好整以暇地,瞧她。
苏月娥脸色瞬间白了,就连笑容都僵硬在嘴角……
李怀旌目光冰冷,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冰冷,不过嘴角却是挂着一丝笑意的。
他扬了扬眉梢,示意里头,“孩子在呢?”
苏月娥咣当一声,菜篮子掉在地上,用力咽了咽唾沫还算冷静,不断起伏的胸膛,却出卖了她此刻紧张的情绪。
就在这个时候,里头突然喊了一句:“怎麽了,妈妈?”
随着喊声,响起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苏月娥赶紧转头对里头道:“没事儿,赶紧写作业,我一会儿要检查。”
一提作业,里头果然没动静了。
此时此刻,诺大的院子,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不绝,李怀旌坐在石桌上,歪着膀子睨她,一言不发。
苏月娥紧张地站在门口,深色凝重。
半晌,才迈着小碎步走过来,到了李怀旌这里,就扑通一声,委身坐在石凳上了,扬起来脸,“旌哥,你怎麽处置我都行,但我孩子还小……”
李怀旌眼皮子垂落着,哼了哼,“你也知道孩子还小?让孩子知道你干的这些破事,以后怎麽当妈?”
苏月娥不是不知道李怀旌到底有多狠的,也知道他势力滔天,得罪不起,一时间心如死灰。
“我需要用钱……”
李怀旌面无表情看着她,不说话。
苏月娥说:“我有孩子,不能没有钱,为了孩子,我什麽下三滥的事儿都做得出来,我得为孩子博一个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