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咤，一个人身上的怨气，只会是杀人带来的吗？有没有其他可能性？”

听到托尼问话，索尔也眼巴巴地看向哪咤，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身上无缘无故就缠绕着这种不祥的象征。

“一个人身上负面的气息里，有青色的病气，灰色的死气，这两种顾名思义，重病将死之人很常见。”

衆人理解的点头，现代社会的医院里，大概长年累月都是这两种气息盘桓不散。

“然后就是，黑色的怨气和业力。”

“这两种气息的来源只有一种，杀戮无辜生灵。”

哪咤回想着过往所见，详细地向大家解释。

“两个国家势均力敌的交战，死多少人都不会有这些，只会有血气。”

“但若是其中一个国家进行了屠城或者坑杀普通平民百姓的行为，那下达命令的决策者就会背负无辜生灵的性命，业力缠身。”

“而动手的士兵就会缠绕上被他杀死之人死前的怨气，久久不散。”

索尔挺胸擡头，大声为自己申辩。“我是阿斯加德最骄傲的战士，从不对平民出手，我手下死亡的都是敌军将领级别，普通的士兵都轮不到我这里来。”

哪咤不理插话的索尔，继续往下解说，超英们也有志一同地无视掉索尔，认真听哪咤小老师上课。

“怨气是可以靠做大量好事，用功德金光洗刷掉的，死后地府判官也多会选择功过相抵。”哪咤说到这里，不经意地瞄了娜塔莎一眼，方才女特工的小动作他也有注意到。

“佛家有句话叫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是这麽来的。”

大家一边听一边望向空中，埃德温显示出的投影屏幕。

哪咤话中提到的特殊名词，埃德温都会在屏幕中贴心地注释，还是带有插图的版本。

“但是业力跟怨气又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了，业力是怨气积累过多后的升华，量变化质变。

“业障深重，一旦杀戮的无辜生灵数目达到一个界线，并且本人毫无良善悔过之心，那这种人死后一定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屏幕里栩栩如生的十八层地狱插图让克林特倒吸一口冷气，死后还得接受审判，有罪之人还得受刑？

这麽狠的嘛？

正对克林特沙发上坐着的哪咤和托尼都注意到了克林特的表情变化，托尼拿过机械手送来的酒杯，对克林特举杯示意：“well，肥鸟你别紧张啊。”

克林特瞪了托尼一眼，也取过一杯酒喝了一口，嘀咕道：“你个前军火贩子，不知道该谁紧张呢。”

鹰眼的小声喃喃，以往普通人体质的钢铁侠听不见，现在被哪咤喂灵果改造过身体的托尼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他摇晃着酒杯，满脸不在意，因为他清楚，有人比他更在意。

果然，四倍听力的史蒂夫也听见了鹰眼的话，本就因为三个男孩昨晚的危险行动情绪不佳的队长，现在就差被点爆。

“克林特，L……”满脸严肃的史蒂夫话还没说完，就被索尔打断了。

“嘿，伙计们，能不能先搞定我的问题，再讨论其他。”

看在塑料队友情上，大家的关注点移回索尔身上。

若是索尔所言属实，按道理来讲——

“那就只剩下一种情况了。”哪咤同情地看向索尔，“我们那里讲究因果，亲缘之间有一种说法叫做子承父业，先人的福运会荫蔽后代，先人的罪孽也会血脉传承。”

所以他当年为了不祸及家人，选择削骨还父，削肉还母，亲手斩断亲缘。

指挥着云床飘过去，哪咤白嫩嫩的小手搭在索尔肩头的披风扣环上拍了拍，犹带奶味的童音沉重地述说着最坏的结论：

“若不是你的话，那只会是你的至亲之人做出了什麽罪大恶极的事情，导致你连带着被人怨恨上。”哪咤看着索尔周身金光中显眼的黑色，像是一块抹不去的黑斑。

也像是他过去抹不掉的错。

他当初错杀东海三太子犯下滔天大错，为了拯救陈塘关数万百姓们的性命，决定以死偿还自己的罪过。

若不是他的师父太乙真人以莲花为他还魂，他的师兄周转于东海与天庭之间，为东海三太子的龙魂谋了个好去处，他也不会这麽容易被龙族放过。

“不对啊，我记得索尔你不是说过，洛基是被领养的，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吗？”克林特侧脸转向索尔，诧异道。

起初，大家都以为是洛基接二连三的搞事沾染了索尔，被克林特一提醒，才纷纷想起来这层。

被克林特的问话喊回神的哪咤对着索尔近在咫尺的脸，眼神是变了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