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是校长？”

“马满江的父亲是一个企业家、慈善家，他们在远郊修建那所学校最开始是为了方便附近孩子上学，但后来慢慢变味了……”厉雪的老师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了韩非。

现在警方已经查明，益民私立学院里所有死者之间存在某种关系，不过警方认为死者之间的纽带不是马满江，而是金生。

他是益民私立学院封校前的最后一个死者，也是整个事件的转折点。

韩非是从马满江的角度去思考的案子，但是厉雪的老师却是从蝴蝶的角度来思考这个案子。

那只蝴蝶喜欢玩弄人性，把善意逼到疯狂，受害者当中比较符合蝴蝶要求的人就是金生。

厉雪的老师甚至大胆猜测，整个益民私立学院里的所有案子都是因金生而起。

最开始被蝴蝶盯上的人就是金生，蝴蝶将这个世界的恶意赤.裸.裸的展现在金生面前，让他一步步被周围的恶意包裹。

韩非推测金生就是最初躲在体育室的学生，厉雪的老师则进一步推测，他觉得有可能是蝴蝶故意引诱金生进入，让他亲眼看到自己平日里尊敬的马老师，私底下是什麽样子。

金生应该想过求助，可惜他所说的话语最开始没有人相信，等后面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之后，那些相信他的人又相继遇害，最终金生被逼死。

也许金生的死亡并不是蝴蝶想要的结果，它应该更希望金生能够去拥抱恶意，可惜金生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死亡。

警方是这麽推测的，但警方办案要讲证据，现在他们无法确定金生这孩子为什麽会被蝴蝶盯上。

通过走访调查，他们感觉金生只是一个很普通、善良的孩子，这孩子身上唯一的特点就是喜欢鬼故事，仅此而已。

金生已经死亡，警方无法从其他人口中得知金生到底在想什麽，但韩非不一样，他怀疑金生现在就在益民私立学院的当中，他有机会近距离接触金生，能够和对方好好交流，甚至可以成为金生的朋友。

韩非有警方没有的优势，他在听完厉雪老师的分析后，立刻明白了自己应该去做的事情。

其实韩非和警方之间的配合已经相当默契了，他在深层世界里通过怨念看到死者残留的记忆画面，然后用这些记忆画面拼凑出一个真相，为警方侦破案件指明一个大的方向。

后续细致的搜证和抓捕需要大量人力、物力，这些事情则交由警方来完成。双方相辅相成，一个在现实里抓捕蝴蝶和嫌犯，一个在深层世界带给死者解脱和救赎。

韩非的记忆力非常棒，老人只说了一遍，他就将所有关键点全部记下，準备今晚就尝试在深层世界的学校里寻找金生。

“老爷子，跟你这麽一交流，我感觉茅塞顿开。”韩非执着于细节，但是大局观不如厉雪的老师，他毕竟只是个演员。

“我也挺喜欢跟你聊天的。”老人看着韩非，面色温和：“能遇到你这样的年轻人，我很开心，不过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麽事情？”

“我建议你选个更开心一些的职业，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棒的演员，也拥有一位优秀警员该有的天赋，但这两个职业都无法帮你真正找回笑容。”厉雪的老师似乎能猜透韩非心里在想什麽：“演员能让你演出别人的笑容，但是唯独让你演不出自己的笑容；警员则会让你看到非常多的恶，那些恶会压在你的身上，让你无法喘息，到时候你丢失的可就不仅仅是笑容了。”

厉雪老师语重心长的话让韩非心里一暖，可惜他没有其他的选择：“我也清楚这些，但我现在不想退缩，我一定要抓住蝴蝶。”

韩非的语气异常坚定，他是真的无路可退，蝴蝶要找的黑盒就在他脑子里，双方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一老一少，两个身份、年龄、职业各不相同的人在办公室里聊了很久，最后直到医院打来电话，厉雪的老师才在另外一位警察的陪同下离开。

看到自己老师和韩非聊的那麽投入，厉雪都觉得不可思议，她老师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这麽聊天了。

韩非和老人交流过后，思路被打开，他的大部分猜测得到了警方的确定。

现在韩非脑子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概的计划，益民私立学院当中杀人的是马满江和他的孩子，受害者是保安、混混和马满江的妻子，韩非要尽快找到其他受害者，将他们全部救下来。

走出派出所，韩非正要回家，他手机响起，姜导打来了电话。

“导演，有事吗？”

“明天晚上八点，《双生花》在全平台上映，我们租了一个场地，準备大家聚在一起看首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