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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有神明(85)

作者:灯下不黑黑 阅读记录


他是在跟她解释。

他多少听过外面的流言,因刻板印象,总觉得他这种人放蕩不羁,女伴就应该三天一小换,五天一大换,平白无故给他泼污水。

他不受这个污蔑。

臭丫头被惯的又作又闹腾,他享不了齐人福。

果不其然,那头信息来了:[谁要管你。]

傅司九唇角笑痕加深,嘴上说着不管他,要真出现个女人,指定得哭。

耐心等了会,确定她没什麽吩咐了,傅司九调头离开。

小区拐角,一丝光都落不进来的地方,一辆黑色轿车隐在那里。

许星池手指抓紧方向盘,用力到骨节发白。

方才车内情景,他的角度能看到七七八八,冯芜的生动鲜活,是她15岁后再没有过的。

可如今,竟然是为了一个纨绔绽放。

-

阑玺书房,几个或面熟或陌生的男人依次而坐。

卢行添歪在太师椅中,一脸不解地听着来人彙报。

“这一周前前后后四五拨人,”他问,“查到的全都一样,你在纠结什麽?”

傅司九单臂环着叮叮,看不出情绪,低声问:“兇手那边查了吗?”

“查了,”来人恭敬道,“确实是临时起意的抢劫,意外失手害死了许太太,没有其他内情。”

这事非同小可,他们不敢疏漏,查的格外仔细。

“那阿芜妹妹是愧对许星池,”单州皱眉,“所以才一直让着他。”

卢行添拍掌:“我说阿芜妹妹自愿吃芒果的事诡异呢。”

书房里安静下来。

几个男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移到撸猫的男人身上。

“小九,”张以辞一向冷静,提醒,“芜妹欠他一条人命,这事可难办了。”

他们以前全想错了,他们一直以为冯芜对许星池是男女感情,但感情有浓就有淡,在一方热烈如火,另一方冷酷相对时,总有斩断情缘的一天。

可没想到,这中间,夹杂的却是再也回不来的人命。

冯芜会欠许星池一辈子。

许星池想用这事拿捏她简直不要太简单。

那傅司九该怎麽办。

他那麽傲,那麽拽的人,怎会甘心不战而退。

“你们是吃错药了?”傅司九挑眉,混不在意的腔调,“冤有头债有主,许太太出门找阿芜,是许太太自已的选择,害死许太太是兇手的责任,阿芜念着两家感情,道德感强了些,你们便也认为她应该为许太太的死负责任了?”

几人面面相觑。

傅司九垂眸淡笑,懒洋洋道:“不瞒你们说,阿芜那天回去晚了,是被我拖累了,要这麽算,该我欠许太太才对。”

第62章 明明你才是头大灰狼。

卢行添瞠目结舌,震惊到语塞。

“你怎麽会牵扯进这事?”他嚷道。

傅司九勾唇:“缘分呗。”

从冯芜喝醉那晚,他让人去查,从没想过会查出这麽荒谬的原因。

兇手意外致人死亡并未被判处死|刑,可没有一个人想起来去谴责他,折磨他,反而是冯芜担了这个罪责,替兇手承受了长达8年的补偿。

若非要抓一个无辜的人问罪,傅司九觉得自已才是最适合的。

那晚冯芜分明可以早些回去,却因帮他报警被带去做了笔录,出来时已经深更半夜了,才15岁的小丫头也倔,非说他脸像猪头,跟鬼一样可怕,坚持不许他送。

傅司九再没良心也不会放任一个刚帮过自已的姑娘摸黑回家,他强势地拎着她衣服,听着她细细的抗|议声送了她大半的路。

他没想到后面还出了条人命。

他当时再送近一点就好了,好歹送她过了那条巷子。

至少,能在衆矢之的时,短暂的扶她一把。

后悔是世上最没用的事,它在欺负过去的自已,傅司九狂傲惯了,他从不认为自已有错,要错也是别人的。

可这些前因后果串联,让他莫名産生一种宿命的悲凉和无力,仿佛世事轮回,被一个叫“兰因絮果”的东西严密嵌合,命运之手拨弄,谁都更改不了。

悲哀得很。

半坐在窗台的男人垂着脑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猫的毛发,看不出在想什麽。

卢行添风风火火惯了,拍拍桌子:“这都五拨人了,还要查?”

查来查去都是一样的结果,他究竟想听什麽。

傅司九睫毛浓密,鸦羽般遮住眼底,他薄唇浅勾,懒懒的:“只是有疑惑而已。”

那点子说不清的怪异让他心底打了个结,总觉得事情疙瘩,不痛快。

单州不解:“那你想怎样?”

傅司九不是纠结的人,但他往冯芜身上投了太多小心翼翼,处处拘束,话都要斟酌过才敢说的那种,让他们这群兄弟实在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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