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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可娇在电视里出现的那一刻,晓维小小地紧张了一把。结果证明是她小人之心了,在这段新闻画面里,陈小姐娇滴滴地采访了活动主办方,采访了几个大人和几个孩子,但是并没有关于她的半个镜头。
晓维松口气,又不太确定那位刁蛮小姐真的就这麽放过了她,一时之间心情烦乱想找人说说话。晓维拨个电话给乙乙,那边半天才接:“喂,谁呀?”
“我啊。你的电话难道没有来电显示?”
“哦哦。刚才睡得迷糊,忘了看。”
“乙乙,你在哪儿?”
“我在沈沉这儿。”
“外地?”
“是啊,不是你劝我来的麽?”
“那我不打扰了。我本想约你出来喝咖啡。”
“是不是有什麽事?电话里讲也一样啊。”
“没事,没事。”
“你说没事肯定就是有事。到底什麽事啊?”
“挂了挂了,回头聊。”
丁乙乙坐在床上发愣,沈沉喊她:“饭做好了,出来吃吧。”
乙乙“嗯”一声却不动弹,沈沉像领小孩子一样把她从屋里领出去:“美其名曰过来看我,结果一睡一整天。”
“我赶路几百里只为吃你一顿饭,一般人可没你这种荣幸。你真不知足。”乙乙抻着腰说。
饭吃到一半,她的手机又响。乙乙以为是晓维,拿起电话就接,对方却是陌生女人:“丁乙乙?我想跟你谈谈。”
“我不认识你。”
“那你认识罗依吧?”
乙乙看沈沉一眼,他吃得专注。乙乙走到小阳台,对着电话讲:“我很忙,有事你快讲。”
“你见过我的。那天他进医院,我去照顾他。他告诉你和你丈夫我是他的女朋友,其实我不是,我只是受他雇佣。”
“哦。”
“他爱你,只爱你一个。为了你,什麽委屈都能受,当年得了重病瞒着你一个人承受,现在看你夫妻恩爱怕你们误解又找我演戏。你何德何能,值得他为你这麽做?”
“可这又关你什麽事?”乙乙岂肯受人指摘。
“他病情恶化,快要死了。”
乙乙脑中嗡了一下:“骗人的吧,前些日子还挺好的。”
“总之我告诉了你实情,虽然他不让我告诉你。他活不了几天了,我希望你看在他那麽爱你的分上,让他能欣慰地走完最后一程。”
“你什麽意思?你让我离婚改嫁给他送终?”
“你如果愿意,这主意很好。”
“神经病啊你。既然你是被他请来演戏的,就请尊重他的意思好好演到底。现在你兜你雇主的底,还擅自替他做主张,你很没职业道德啊你知道不知道?”乙乙心乱如麻,把一股火气全发洩到这个多事的陌生人身上。
“怎麽了?”沈沉问。
“一点工作上的小事情……电视台打来的。”乙乙撒了个谎,尽量使表情语气都平静。
“我觉得你最近太累了,同时接那麽多工作。不如休个长假,在这里陪我。”
“我把工作都丢了,那我吃什麽?”
“大不了我来养你。”
“养我?养我没那麽简单。先来一栋观海三层别墅,再来一枚十克拉钻戒,其他的让我再想想。”
“你是破坏气氛的高手。”沈沉无奈地说。
夜里,丁乙乙梦见自己与罗依出游,他突然坠入悬崖,只留她一人站在山顶,脚下深不见底,浮云幽幽。她寸步都不敢移动,不知该随他一同跳下,还是呼喊救命,就这样一身冷汗地吓醒了。
沈沉在一旁背对着她睡得正沉。乙乙挪上前搂住他的腰,把脸贴上他的后背。沈沉在沉眠中翻了个身,也搂住她。
晓维这一晚也心绪不佳,看了会儿书,看了会儿影碟,又在网络上磨到半夜。
她的那名网友十一又给她留言:“你在吗?心情是不是和我一样不好?我跟我的妻子刚刚吵过架。”
晓维回他一个表示同情的符号。
“她从来不爱我,但我又无法想象没有她的生活。我不知道我该怎麽做。”
晓维一向不与他多聊,此刻却心有所感,回他一句:“那就少爱她一点。”
“你爱过人吗?爱是不受控制的一种情感。”
“没爱过。”晓维答毕下线。
第二天一早,晓维打理好自己,开车上班,刚开出不久便接到李鹤电话。
“你在路上吗?找个地方停一下车,我跟你说几句话。”
晓维照办。
“我不知道该怎麽说,你还没看今天的时报吧?你今天还是先不要上班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够了。”
晓维心中敲起警钟:“我还没看到报纸,等我看过后再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