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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结-姻缘未了(105)



她的目光又移到这照片的中心人物上,那男生不同于周然的安静淡然,看起来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眉宇间骄傲又任性。这人便是周然那个近期将要结婚的旧日同学华欣,杜诗当年曾是他的女朋友之一。

杜诗的目光开始焕散,她的自言自语变得有些咬牙切齿:“你会遭报应的,祝你早日被女人甩,祝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

她发梢上的水珠滴落下来,恰滴在照片上华欣的脸上。杜诗伸手抹去,但照片上被水覆过的部分已经凸起,令华欣的半张脸好像肿了一样,显得有些可笑。

杜诗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恨恨地把这张照片撕得粉碎,边撕边诅咒:“没有真心的臭男人,你们都会遭报应的。”

第16章

晓维终究没睡好,在半梦半醒之间浮浮沉沉一整夜,一会儿是学生时代无人的教室,一会儿是结婚后空蕩蕩的房间,明知是梦,可那寂寥的场景还是荒芜得让人心慌,想拔脚逃开,四肢却动弹不得,呼吸也一寸寸地困难起来。

这样折腾了一夜,第二日醒来头沉如铅,睁眼一看,早就过了上班时间。她打电话向李鹤道歉。因为没睡好,声音哑哑的。

李鹤说:“你是不是病了?那就在家休息吧。”

晓维回想一下昨晚的事情,觉得荒唐又可笑。若非手机里那几个未接和已接来电的陌生号码真实地存在着,她甚至怀疑那只是个将她的潜意识激发出来的梦。

就像有人正偷听着她心中的想法一样,晓维的手机滴滴滴地响起几声信息提示,号码正是昨晚那一个。

晓维的拇指迟疑地按在删除键上。她知道这条短信必定不会是让人愉悦的内容,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就在她迟疑的这一会儿时间里,提示音响了又响,竟连续发来四五条。晓维终究没按捺住,打开了那些信息。

那疯女人给晓维发来一堆图片。她是个摄影高手,看起来相当擅长偷拍,在医院这种灯光不明的环境下,只用简陋的摄影工具,就能把周然的气质和仪态表现得这麽好。

那些画面是连续的,像一幕情景哑剧。妇産科的走廊,标志牌清晰;病房内,肖珊珊在沉睡;还是那条有标志牌的走廊,远方休息室;镜头拉近,周然一个人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支着额头,表情游离,带了一点点忧伤,看起来孤单又脆弱。倘若有母性泛滥的女性经过,也许会忍不住想将他拥进怀里。

周然一向拒人千里喜怒不形于色,晓维从未见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再配上那样有质感的表情,实在具有秒杀力。晓维那自昨夜便强作镇定的心髒,终于被这把刀子狠狠地戳了个正着。刀子可能年久失修已经太钝,但力道仍够,见不到血,生生地痛。

尽管被老板準假,但晓维决定去上班,她不愿一个人躲在家里胡思乱想为难自己。

上班路上竟接到周然的电话。“你昨晚找过我?我住的地方手机接不通。”周然说。

晓维想不起昨天在那种状况下为什麽还要给他打电话,她只知道眼下自己实在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她沉默的时候,周然问:“你没事吧?”

“没事。你什麽时候回来?”晓维声音僵硬。

“我直接去西部出差,回去得下周了。”

“哦。”晓维平淡的应和声里带了些让周然陌生的东西,她像是在极力隐藏着情绪。

“你希望我回去吗?”周然也受到她情绪的些许感染。

“没有。”晓维的回答太过迅速。周然话音未落,她已经说完了。

“希望事情办得顺利一些,我能早点回去。我……”周然置身山静水幽的环境里,多了些感性和文艺。

可惜晓维不配合:“我这边有事,挂了。”

晓维感到身心疲倦乏力。那个名字和那些图片,将她深埋在心中的心魔诱出,她努力克制又渐渐淡忘的那些怨怼,顺着她的情绪裂隙正一点点地冒出来。

若说以前她对周然的情绪是埋怨与排斥,那她现在则有些感到恶心了。

最近这几个月来,周然的款款情深装得就跟真的似的,几乎打动了她,甚至可以说,已经打动了她。若不是她天性里带着别扭与拧巴,她可能早就答应他的要求,早就回心转意了。

真是险,她差一点就成了一个笑话。

李鹤见晓维从外面走进办公室,甚感意外:“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她面色腊黄,眼圈发黑,精神萎靡,分明是病了。

晓维”嗯”了一声,在等待电脑啓动的时间里,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她打开电脑后通常先收邮件,于是她首先接到了李鹤半分钟前发给她的英文笑话。这笑话讲,有只熊猫吃完三明治不给钱,开枪打破店家的玻璃后準备扬长而去。经理要求它付费并赔偿时它理直气壮地说:“你查查看,我是熊猫!”经理老老实实地回去一查,字典上讲:Panda: a bear-like creature with black and white markings on its face. Lives in China. Eats shoots and leaves.(吃,开枪,然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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