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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知青也给他鼓气,跟白洋河的民兵队长对骂。有能耐也自己考啊,这会儿气不顺算怎麽回事?
眼看着两边越吵越厉害,简直要捋袖子动手了,廖主任从天而降:“行了,一点小事成心瞎嚷嚷,你们也不嫌烦的话。”
他下巴朝前一点,肥嫩的白肉就是一抖,“地里头的麦子割了吗?稻子下了吗?準备好拔秧插秧了吗?我的老天爷,我都忙得脚打屁股,你们还有閑心思在这儿吵架。”
白洋河的民兵队长立刻附和:“就是!也不看看现在是什麽光景,你们躲起来偷閑不下地,让我们活活累死吗?伟大的主席就是这麽选拔大学生的?脱离了劳动生産的工农兵学员,还叫工农兵学员吗?”
廖主任瞅了他一眼,晓得这个民兵队长是前头那个的堂弟。他堂哥闹出事情来之后就由这个堂弟接了手。
没办法,管不了,一个大队就是一个宗族。宗族有宗族的规矩,革委会也不好横插一手。
不过廖主任到底心里头不痛快,直接鼻孔里头出气:“你也不要说的这麽死。文化选拔人才也是国家规定的嘛,我们要坚决拥护主席的政策。既然这样,该通融的还是得通融。买工分,让他们家里头掏钱买工分,特事特办,不用闹得这麽僵。”
“那可不行。”
白洋河的民兵队长对着廖主任同样没好气。要不是今年突然间发生变故,他们家族已经决定了就推荐他去上学。民兵队长虽然风光,可说到底还是泥腿子,这要是上了大学那可是国家干部。
虽然国家政策是工农兵学员从哪来到哪儿去,工人还是回原先的工厂上班,解放军也是回自己的部队。
但农民不同,国家会给农民安排新的岗位,让他们彻彻底底地当上国家干部。
民兵队长平白痛失良机,还不晓得明年会是什麽样子,哪里能够甘心。
他对着廖主任也是义正辞严:“不行,大忙的规矩就是所有人都得下田劳动,不能耽误农时。你要是能耐到花钱跟老天爷把时间给拨回头,那我保準一句话都不说。”
这话就说死了,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属于完全不想谈下去的架势。
廖主任叫这人气得不轻,感觉白洋河大队实在过了。真以为那是他们的一亩三分地,他们想怎麽来就怎麽来?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花钱跟老天爷谈谈?”何东胜笑着从人群外围走进来。
他风尘仆仆的,身上还背着个黄挎包,也不晓得到底从哪儿过来的。
对着白洋河大队的民兵队长,何东胜就是笑:“陈大哥,你真是爱开玩笑。哪里要跟老天爷谈,不就是怕大忙误了农时嘛,这事儿好办。你要是让他割麦割稻割油菜,咱们这儿有联合收割机。你要是想叫他插秧,我们这儿也有插秧机。”
他伸手一只小周的堂哥,语气轻飘飘的,“你给你们生産队买两台机子回去,就什麽问题都解决了。”
周围的知青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乖乖,买台机子多贵了,这哪里吃得消?
偏偏何东胜还对着白杨河的民兵队长笑:“陈大哥,你觉得我这主意怎麽样?”
陈队长立刻眉开眼笑,感觉大家果然是老交情了。民兵队长都定期一块儿训练,跟一般的农民可不一样。
他煞有介事地假装出为难的表情,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算啦,老弟,看在你的面子上,谁让咱们有交情呢?”
他转过头,撇了眼小周的堂哥,鼻孔里头喷气,“那我就做这个主了,一台收割机,一台插秧机,你拿出机子来,你愿意在这儿学到什麽时候就学到什麽时候。”
啊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以为上了考场就真是状元呢?真当祖坟冒青烟呢!
他倒是要看看,两台机子债,这个读书种子要扛多少年?
小周听了动静也赶过来,瞧见眼前的架势,赶紧推他堂哥。
发什麽傻?赶紧应了这件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场考试再说。要是真考不上欠了债,那就待在山上养兔子剪兔毛,总有一天还了账!
有什麽好怕的?待在杨树湾还能饿死他不成?这儿就是捡了树叶子也能卖出钱。
周大哥咬咬牙,应了声:“好!”
他要是考不上,他就不回去了,就在外头打散工挣钱,就是捡破烂卖也把债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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