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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他的小女友还回过头叮嘱他:“快点儿把东西弄出来啊,还有把我们的目录册拿过来。”
她所谓的目录册,就是他们杨树湾生産的各种工副业産品的合集。现在又没有什麽广告之类的,胡杨从家里头盖了部老式的海鸥相机过来,就成了他们拍摄工副业産品的工具。
各种産品一一拍摄上图,旁边附上産品说明,订成小册子,这样经过农交会的发酵传播,很快就能沿江扩散开来。
余秋想让儿童医院的专家也看看他们的册子,比方说他们的显微外科设备,再比如说他们的抗病毒良药阿昔洛韦已经完全可以称得上止血神药的氨甲环酸,他都想往外头推销。
这些东西她当然可以在卫生院使用,因为神医的名头打出去了,会有很多病人过来找她治疗。
但同样的大医院有大医院的优势,真正想要将药物跟器械推广出去,还得依托大医院平台。
毕竟病人来找神医更多的是种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
短发的中年女人名叫林夏,不过她拒绝被称为林教授,因为她只是儿童医院一名普通的病案室管理人员。
医院病历归档之后,统一存放在病案室,病历检查工作也由病案室工作人员进行。凭借这项工作便利,林老师脑袋里头掌握了儿童医院大量病例。
庆大霉素是1969年上市的,迄今也不到4年时间。林老师将近几年病案室内所有儿童耳聋求诊病人的病历都翻了出来,一共是七十四份,筛选出符合要求的患者61人。
通过书信往来回访以及电话询问,目前基本上明确有庆大霉素使用史的病人37名,其中有6名孩子是因为中耳炎直接应用庆大霉素滴耳,患者父母也怀疑跟用药相关。
因为之前孩子听力并没有明显问题,药水滴了耳朵之后,孩子很快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林老师微微地叹了口气,她不是专门搞药学的,但作为一名老病例管理员,她能够敏感的察觉到这组数据之间的关系。现在的情况已经强烈提示了药物性耳聋,而且状况非常严重。
当初链霉素被提取出来,作为结核病人活下去的希望曾经让整个医学界都为之精神一振,结果随后发现的链霉素的耳毒性让它成为了很多聋哑人士的童年噩梦。
现在,庆大霉素也许也要步上同样的道路。是药三分毒,这回毒的还是孩子的耳朵呀。
余秋字斟句酌:“我想妊娠期妇女以及哺乳期妇女还有新生儿婴幼儿以及年老体衰的人,应该不太适合用这种药。”
事实上,妊娠期妇女使用庆大霉素,可以造成新生儿在母体内就发生耳聋。
林老师轻轻地叹了口气:“能用的药还是太少的呀。青霉素的过敏反应实在太严重了,链霉素的毒性也不小。”
“其实青霉素本身的过敏发生率并不高。”余秋鼓足勇气道,“真正的问题还是在药品纯度。”
大衆总以为医生不愿意给他们开便宜药,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大夫很少给病人开青霉素。
当然这里头有药品利润的问题,因为国内医学界长期忽视医务人员的劳动价值,采取的是以药养医模式。医护人员的技术不值钱,值钱的是药品以及医疗器械。这种倒置客观上催生了低价药难有市场的状况。
但旁的药品她不好说,就青霉素这件事情可以说真是冤枉了大夫。
别的不讲,如果青霉素的过敏反应率能够大幅度降低的话,最起码的,很多妇産科大夫都愿意,也必须得应用抗生素治疗的孕産妇上青霉素。
因为孕産妇以及新生儿能够使用的药品实在不多呀,几乎除了维生素以外,就没什麽药品可以说孕妇可以放心大胆的用,毫无任何心理负担。
这里头青霉素已经算是安全系数非常高的药品了。
“提高工艺技术,大幅度提升青霉素的纯度,其实可以解决很多问题。除此以外,严格控制抗生素使用指征,减少耐药菌的生成,对于整个医药环境来说都是幸事。”
余秋引着林老师往高师傅的实验室走,“我们试着对进大霉素进行了一点儿改装,也许可以降低庆大霉素的耳毒性跟肾毒性。但是目前我们才开始进行动物学试验,短期看不出成果来。”
她指着玻璃瓶里头的药粉,“除此之外我们也制作了一种抗病毒药物跟一种止血药物。
抗病毒药我应用在单纯疱疹病毒性脑炎患者身上,疗效显着,患者目前已经出院,除了有记忆遗忘症状之外,其余反应力计算能力良好。
止血类药物我应用在两位産后出血患者结合宫腔球囊压迫法,效果显着。应用在三位月经过多的患者身上,患者出血量也明显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