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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还想去请道符,就跟他们省人医的産房门口一样,那扇大门就贴着他们科主任特地从本城最有名的寺庙求来的送子观音的符,好保母子平安。
唉,可是现在和尚尼姑停止营业,都去搞革命促生産了,反而荒废了自己的本来职业——画符。
其实她还想在病房里头摆个龙门阵的,4个苹果加8根香蕉。赫赫有名的四平八稳阵,也不是从来都不发挥功效。
然而现在市面上水果是绝对的稀缺紧俏货,愣是没给余秋发挥所学的机会。
年轻的生産队长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简直要笑疯了。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小女友,平常那麽正经的一个人,这会儿居然如此之搞笑。
余秋又开始怒气沖沖地瞪他。
生産队长的求生欲上线,赶紧清清嗓子,假装十分赞同的模样:“对对对,我们齐心协力肝跟病魔作斗争,瘟神也要被吓跑的。”
余秋矜持地鼻孔里头喷出口气,扭过脑袋不吭声。
何东胜笑容满面,又从他的叮当猫口袋里摸出包栗子,笑着剥了壳放到女友的口中:“那咱们吃这个,大吉大利。”
余秋眉飞色舞,感觉自己的小男友实在太上道了。哎哟,姐姐怎麽瞧着你这麽可人呢?果然是貌美又贤淑。
这红扑扑的小脸蛋,这粉嫩嫩的小嘴唇,这亮晶晶的大眼睛,这美滋滋的小模样,真是香甜可口啊。
姐姐真想一口吞下去。
小情侣正要亲亲热热的一块儿吃栗子,大白天的就闯进个大灯泡。
李伟民毫无眼力劲儿可言,他欢天喜地地沖进病房里,瞧见余秋就是一个大大的笑,然后毫不犹豫地伸出魔爪,一把抓起柜子上摆着的红莓果:“哎呀,何队长,我要怎麽夸奖你呢?你可真是及时雨啊,我正渴死了。”
余秋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她的治疗团队成员就一口气干掉了半袋子红莓。
小秋大夫内心是崩溃的,完蛋了,霉上加霉。
李伟民看她脸立刻挂下来的样子,生怕余秋会逼着自己把吃下来的东西全吐出来,这人尤其护食。
他赶紧装模作样地关心沈兰的情况:“哎呀,姑娘,你还是没反应啊。来,那大哥我跟你说个欢喜的事情,让你高兴高兴,说不定你马上就好了。”
病床上的沈兰毫无反应,压根不搭理他。
床边的余秋也沖着李伟民翻白眼,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然而具有自high精神的人压根不在意自己到底有没有关注,李伟民还是欢天喜地的说了下去:“你们知道小芳她那哥哥田卫国,上哪儿去了吗?”
余秋冷笑:“去哪儿不知道,没去哪儿我倒可以打包票,反正没来过卫生院。”
他就没见过这麽不要脸的孬种,不管是流産疯癫的妻子,还是大出血九死一生的情人妹妹,他都没伸回头影子,男人渣到这境界的,还真是不多见。
跟他一比起来,2019年,老婆情人阴差阳错都聚集在省人医高危産科生孩子的小老板,简直就是情圣了。
最起码的,人家还能冒着双边挨揍的风险,坚持风雨无阻,雨露均沾,天天都跑过来看自己同父异母的孩子跟孩子的娘。
谁说富人一定比穷人更渣?这要什麽没什麽的人渣起来更加没下限。
李伟民眉飞色舞,一张脸上的眼睛眉毛加所有的面部肌肉都活泼的不得了:“抓起来了,他犯了流氓罪,被抓起来丢大牢啦!”
余秋惊讶不已:“真抓起来了?”
流氓罪她听说过,也算是时代特色,但这种案子,向来是民不告官不纠,毕竟是人家被笼里头的事情,难不成这回沈家人硬气了,直接将人捅去了公安局?
“嗐,指望他们啊,指望他们就是指望个屁。”
李伟民骄傲地挺起了胸膛,“是公安同志英明神武,调查大毒草银秽书刊的时候顺便把他给端了,他就是大毒草的源头,那本书是他抄的。”
余秋还反应不过来,什麽银秽书刊抄的。
李伟民急了:“《少女之心》啊!就是上次那个小鸡鸡又崩了的家伙。他女朋友跟他家好像因为彩礼的问题闹翻了,他女朋友就去举报他看黄.色书籍。结果一查一串子,咱们半个公社都沦陷啦!”
他拍着大腿摇头晃脑,朝余秋跟何东胜挤眉弄眼,“你们不知道,这个年啊,好多人就在家里头吃了顿年夜饭,就被抓走了。”
公安同志一调查,哎哟喂,不得了,这大毒草实在是贻害甚广。这手超大毒草的青年,居然丧心病狂,出轨出到自己妹妹头上,大年夜的就跟妹妹滚到了一起,居然最后还闹到了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