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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两家伙从吻合尿道的时候,就开始心慌手抖,余秋不得不亲自动手带着他们做,她先来两针,然后再由他们继续。
再让她多缝一针,她都不愿意。膈应,她可真不想管这家伙。
这个步骤也不难。已经单独上台主刀过好几台阑尾切除术以及卵巢肿瘤剥除术的王大夫完全可以胜任。就连李伟民也跟着缝了好几针。
等到这些结束之后,就到了戏肉部分,缝合海绵体以及吻合动静脉以及神经。
两人戴上了眼科眼镜,这样可以放大血管跟神经。王大夫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粗了,动手的时候,针头都在颤抖。
“放松,没什麽特别的。”余秋还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模样,“这跟鸡翅膀没什麽差别。一样是血管,对于生命而言,人不比鸡高贵。”
大概是这句话给了王大夫勇气,他心不慌,手也不抖了,开始认认真真地做吻合。
他动手的时候,余秋充当护士角色,用5 U/mL的肝素盐水沖洗吻合的血管,防止血栓形成。
结果吻合背动脉的时候,血管出现了痉挛,王大夫吓坏了,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麽做。
余秋安慰他:“别紧张,就跟处理手指头一样,直接上盐水热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侯向群看了眼墙上的钟,又给病人加了药,每次做这种显微外科手术,都特别耗时间,因为每一个操作步骤都会被无限放大,丁点儿都不能马虎。
他看了眼躺在手术台上一无所知的病人,感觉这家伙可真是造孽呀。丑事都闹得人尽皆知了,但凡是个老爷儿们,都忍不下来呀。
结果这家伙好了,不是想今晚做新郎吗?人家直接送你心口拔凉。
“有血出来了。”
李伟民的惊呼声将侯向群从感慨万千的思绪中拉回来。
麻醉医生立刻伸头看,颇有些惊讶:“妈呀,真跳起来了。”
瞧瞧,这原本已经脱离大部队的子孙根,血管接上去之后,动脉明显在跳动啊。
还有,绝对有血液循环建立了,不然这断掉的远端侧面原本一点儿血都没有,现在已经出现了渗血,血是从哪儿来的,还不是从病人体内流过去的吗?
还有这乌龟脑袋的颜色,原先可是灰败了,现在瞧瞧,立刻变红。
余秋微笑,夸了句王大夫:“不错,有成功的希望了。继续,把剩下的部分都做完。”
血管吻合成功这件事给了王大夫极大的鼓励,他一鼓作气,将剩下的神经一并吻合完毕,然后按部就班地缝合好白膜。
最后的缝皮则是由李伟民做的,他前头情绪太过于激动,都没怎麽动手。
余秋看着已经缝合上去的子孙根,叹了口气:“术后加强监护,继续观察吧。说不定你们是全国头一个在公社卫生院完成子孙根再植手术的医生。”
妈呀,这顶帽子实在太大了,压得李伟民心慌手抖,揭开手术巾单的时候,差点儿绊倒自己。
余秋在旁边赶紧拽了他一把,感觉这小子实在是压不住,一点儿都不淡定。瞧瞧人家王大夫,算了,没啥好瞧的,那小子也两眼发直。
侯向群同样双眼直勾勾:“那你们说,我是不是全国头一个在公社卫生院给再植术打麻醉的大夫啊?”
余秋点头:“当然,所以你们每个人写一篇文章上来,总结经验,好给其他人分享。”
像这种硬货才应该发文章啊,东拼西凑的论文毫无意义,临床上的干货对于同行来说,才更有参考价值。
余秋帮忙掀开手术巾单,然后伸手拉病人的裤子。
突然间,她的视线落在病人小腿上,忍不住皱眉。
李伟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满脸疑惑:“你瞧什麽呀?”
“这个。”余秋指着病人小腿上的暗红色斑块。
斑块境界清楚而不规则,上头覆着鳞屑。瞧这并不起眼。
李伟民疑惑:“这又没什麽,被虫咬了呗,哎呀,你讲卫生注意不到,什麽臭虫啊蚊子啊,咬人的东西多了去,没什麽好奇怪的。”
余秋摇摇头:“不,我看着像鲍温病。”
手术室里头的三个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集体傻眼,啥?这又是个什麽病?
妈呀,小秋可真是神医了,看一眼就能知道是什麽病。
余秋哭笑不得:“这本来就是皮肤病啊,原位鳞状细胞癌。”
这下子,三个人吓得差点儿叫起来,妈呀,这小子居然得了癌症。这算不算是现世报啊?
余秋笑了起来:“紧张什麽呀?这种癌的恶变程度很低,绝大部分人终生原位癌,只有极少部分会出现癌症扩散。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