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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兵那张嘴是得理不饶人,他直接怼回头:“我可不敢。万一到时候你们家有人打个喷嚏,还非得说是我传的病怎麽办?谢谢您啦,咱们互不打扰。”
那老头的大儿子尴尬地走了,另一位不知道是儿媳妇还是女儿的中年女人倒是留在了妇産科,只对着余秋叹气:“我们家这个小妹被惯坏了,从小到大就一点儿担当都没有。偏偏我爸爸还最宠这个女儿。当初顶替上岗的位置也是让给了她。
我爸爸昨晚就是陪他儿子堆雪人结果摔坏的。你们瞧瞧她,照应老人不尽心不说,出了事情居然还一堆三二五,连句实话都不肯讲。”
李红兵原本躺在床上装不屑一顾,压根不愿意搭理人家的样子。
这会儿他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居然忍不住开口搭话:“这下子,你爸爸认清她的真面目了吧,以后肯定不喜欢她啦。”
那中年女人连连摇头:“我爸爸喜欢哪个孩子是他老人家自己的自由,我们就是看着他受罪哟。这麽多孩子,哪个不孝顺?非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李红兵还想跟人家好好聊聊,结果余秋却打发人走:“那你们就多陪陪老人家吧。这大过年的,他住在医院里头也怪不自在的。”
中年女人赶紧点头:“那医生你们忙,我先走了啊。”
她又沖李红兵笑,“小同志,我们家就住在粮油店旁边,有空的话,你过来玩啊。”
待到这人出了病房门,李红兵还在一个劲儿地眉飞色舞:“嘿,我看这女的肯定要被她爸爸教训死。你们说他爸爸会不会把那工作给其他人啊。”
“第一不可能,工作又不是她爸说了算。第二也不会,最得宠的孩子永远得宠,不管他(她)做了什麽事。第三——”
余秋瞪李红兵,“你傻,你没听出来这话是她专门说给我们听的?”
李伟明也在旁边笑嘻嘻:“跟我们说这些做什麽?交浅言深,我们跟他们家又没什麽交情。说这些话,多奇怪呀。”
李红兵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感觉完全不能理解这两个穿白大褂的人在说什麽。
余秋伸手弹这小孩的脑门,语重心长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要忽视知识的力量。”
李红兵被她弹得嗷嗷直叫,感觉小秋大夫真是不温柔。嘿,也不知道东胜哥是看上了她什麽。好兇的嘞!
余秋警告地瞪他,臭小子赶紧识相地装模作样。哎呀呀,他可不能躺在床上看书。小田老师说了,这样会坏掉眼睛的。
余秋朝天花板翻白眼,懒得再搭理这个戏精。
她直接绕到産房里头,去看新来的大肚子。
因为是经産妇,而且肚子不大,又是正常的头位,余秋并不担心这个人会生不下来。
她一边换拖鞋一边问助産士:“怎麽样了?”
助産士正在做记录,头都没擡:“等它自己转过来,现在是个正枕后位,宫口开全了,但头的位置还比较高。”
余秋哦了一声,并不太担心。对于经産妇来说,孩子不大,正枕后位也不怕,可能一两阵宫缩,她们就能自己转过来。
就算转不过来,也不一定生不下,实在不行就带把産钳。
余秋带了手套,给这人消完毒做了个内检,头的位置的确比较高。
她伸手摸産妇的肚子,感觉宫缩也不太行,强度以及持续时间都不太够。
“你痛不痛啊?”余秋一边做腹部触诊,一边询问産妇,“想不想解手啊,上次解手是什麽时候?”
産妇哎呦呦的叫唤:“哎呀,大夫我就疼的没歇过,到底什麽时候生下来啊?我真是吃不消喽。我也不晓得是什麽时候小便的,来医院就没小过便了。”
余秋笑了笑:“那行,我给你导个尿。你现在啊还差点儿火候,疼得不够厉害。”
産妇委屈死了:“我生老大跟老二可都没这麽疼。”
余秋笑的厉害:“你那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生完的时候都说这辈子不要再生第二回了,结果呢,你现在还在生小三子。听我句劝,生完这个以后就上环吧。不然你一天天的光养孩子带孩子了,人要累垮的。”
産妇连连点头:“上环,这回无论如何你们都要给我上环,我可不要再生了。这个从头到尾吐的就没停过,可把我难受死了。”
说话的时候,她又觉得恶心,扭过头来要呕吐。
余秋看她虚弱不堪的样子,感觉这人要是早点儿做节育手术也不至于遭这个罪。
娃娃嘛,生两个够了呀,生多了容易子宫下垂不说,养孩子多费神啊。
她拿了导尿管给産妇导尿,结果尿液一流淌出来,她满脸轻松惬意的笑容就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