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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莺吓坏了,结结巴巴道:“那可怎麽办?我要生儿子的呀。”
余秋觉得一孕蠢三年这话好像很符合实际。黄莺怀孕之前,虽然已经够蠢的了,可也没像这样蠢得登峰造极呀。
黄莺却全然不觉得自己蠢,相反的,她认为自己聪明极了:“那我就不带大丫二丫了,亏得我把她们户口上在了我们家卫红的名下。”
郑卫红终于忍无可忍,在外头怒气沖沖地喊了一声:“黄莺!”
这一回他连二姐都不愿意再提了。
里头躺着的黄莺却全然没有意识到有什麽不妥,还抹着眼泪跟自己的弟弟诉起苦来:“卫红啊,你二姐我命苦哎,这一胎娃娃掉了。大丫二丫就放你那儿吧,不然我后头没得办法给你姐夫生儿子。”
余秋从鼻孔里头喷出气来,积极地鼓励刚流産的病人:“那你好好养身体,这样以后才有怀孕的希望。”
郑卫红失魂落魄地走了,他没有问余秋关于黄莺的身体状况,事实上这个可怜的年轻人压根不敢看小秋大夫。
余秋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只觉得世事荒谬可笑。善良可真是人类最稀缺的感情。
没办法,因为个人做了坏事可以理所当然,丝毫不受良心的谴责,而善良的人却要被迫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
陈敏跑过来拉余秋的胳膊,颇为担忧:“她以后会不会去找大丫二丫啊。”
妈呀,真的好讨厌,虽然这麽说很恶毒,可是对于大丫二丫来说,这样的父母死了更加清静。
余秋冷笑:“你放心吧,在她顺利生下儿子之前,她是绝对不敢见两个女儿的。”
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害怕两个女儿的存在,会影响了她生儿子。
余秋摇摇头,自己往办公室走。她觉得她很有必要写一篇科普文章,给予孕期女性科学的性生活指导,免得再发生类似黄莺的事情。
说实在的,除了专科医生外,说不定不少医务人员也不知道孕期该如何对待性生活。
这话听着荒谬,可谁让在中国性是忌讳莫深的话题呢。一方面网络严厉扫黄,一方面有没有任何正常的渠道普及性知识,就连在医学院里头,性生理学以及性心理学的章节,都可以一带而过,反正考试不考。
也不知道这麽多年下来,中国人是如何自学成才的。
所以结婚三年夫妻都没有正常的性生活,也不是天方夜谭。
余秋刚走到办公室坐下,就听见楼下传来大喊大叫的声音。
她从办公室伸出脑袋看,就见急诊大厅里头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踉踉跄跄地往前跑。追在后面的老太太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喊:“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我死了就清静了。”
陈敏好奇地问:“这怎麽回事呀?”
余秋叹了口气,捏捏眉心,无奈道:“肝硬化失代偿期的病人,常年酗酒,定期来医院报到。”
这位前任副食品店的领导上回偷喝的是汽车防冻液,这回到底又喝了什麽呀?现在是肝性脑病发作还是又出了什麽新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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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回不去
楼下的王大夫已经要崩溃了, 扯着嗓子喊起来:“你们问我怎麽办?我早就说过了, 戒酒!他以后都不能再沾酒,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 不要再来医院了, 来了也没什麽用!”
陈敏看着直叹气,她充分表达了自己对王医生的同情。要是这家老爷子能够做到戒酒,就不会有那麽多事了。
只可惜酒瘾是很难戒的,有的人宁可死在酒缸里头都不会愿意戒酒。
两个姑娘相当没有同情心地趴在楼上窗户边瞧了半天楼底下的老鹰捉小鸡游戏。
王大夫已经懒得再管这老头, 自顾自地去看其他病人。
老头的儿子荫沉着脸跟在后面,指一个老太太拼命地追。然而老头子这会儿却灵活的很, 但是没让老太太挨到他的身。
他踉踉跄跄的, 居然又跑出了医院。
陈敏看着那老太太一边哭一边追,第一时间都不知道心里头究竟是个什麽滋味。
她叹了口气:“老太太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余秋捧着白开水, 摇摇头道:“我估摸着悬, 得看老爷子每个月能拿多少钱回家。”
省人医的ICU里面常年躺着一堆植物人,完全靠各种仪器维持生命或者确切点儿讲是保持呼吸与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