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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未落,厨房门“嘎吱”一声又响了,李红兵探头探脑地伸进了脖子来,嘴里头念叨着:“哎呀,小秋大夫,你的蛋糕再不做好的话,我们大丫都要睡着了。唉,大丫别睡,吃过蛋糕再睡觉。”
余秋看着被他强行牵在手里头当道具的小姑娘,顿时恨不得抽死李红兵算了。
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到底跟谁学的?居然都拿小孩子当筏子了。
余秋赶紧抱回自己的小徒弟,勒令李红兵:“你给我好好待着,不许再闹腾,不然蛋糕没你的份了。”
李红兵委屈:“我就是想带个大丫过来看看呀,我又什麽都没做。”
余秋看着犯困的小姑娘,心疼得不行,这个点儿平常大丫早睡觉了。
田雨跟着进屋,也批评李红兵:“你还有道理喽,谁让你把大丫弄过来了?”
“李红兵,你可得好好听小田老师的话。”大队书记抱着二丫进了屋,满脸严肃地教育本村的小孩。
等靠近竈台的时候,他吸吸鼻子,念叨了一句,“哎哟,可真香,这蛋糕啥时候好啊?二丫想吃呢。”
趴在他怀里头的小丫头,欢快地打起了小呼噜,睡梦中居然还咂咂嘴巴。
大队书记满脸堆笑:“哎哟哟,娃娃果然容易睡,这丫头啥时候睡着的呀?我都没注意到。”
余秋默默地收回视线,呵呵,大人永远喜欢拿小孩子当挡箭牌。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无奈地挥挥手:“行了,差不多了,準备吃吧。”
哎哟喂,这一声不亚于天籁之音,顿时所有的孩子们都沸腾起来。
在场的几个大人虽然面上极力保持镇定,事实上他们那期待的眼神,完全出卖了他们的灵魂。
就连一直将蛋糕跟资本主义画上等号的小田老师都抵抗不了勾魂甜香的诱惑,眼睛一直盯着蛋糕。
这一回準备的仓促,蛋糕并没有做太大,只装了一脸盆而已,每个孩子不过尝尝鲜。
余秋给孩子们分了蛋糕,正要抱着二丫睡觉去。今晚小丫头就别回家了,跟着师傅睡吧。
没想到趴在大队书记怀里头的小丫头,听到蛋糕两个字,突然间直起身子来,嘴里头大喊:“蛋糕,我要吃蛋糕。”
说话的时候,她两只眼睛顿时亮得跟灯泡似的。
屋子里头先是瞬间的沉默,所有人都惊呆了,旋即大家哈哈大笑,个个都乐得不行。
余秋也哭笑不得,这小丫头哦,从小就贯彻了吃货精神。
她赶紧切了一小块蛋糕,然后送到二丫嘴边。
小丫头张大嘴巴,直接咬下去。
剎那间,她的脸就变成了表情包,神色丰富的不得了。
等到她迫不及待地吞下一小块蛋糕,小姑娘相当捧场的发出惊呼:“哇,果然跟肉肉一样好吃,比桃子糖还甜。”
哎哟,余秋真想亲亲她,就没见过比她小徒弟嘴巴更甜的姑娘了。
她立刻心神摇曳,当即开啓妈妈粉模式:“我们家二丫喜欢吃啊,那以后小秋大夫经常给我们二丫做好不好。”
没想到小丫头简直甜彻心扉,当即开始画大饼:“二丫长大了也会做最好吃的蛋糕给小秋大夫吃。”
余秋乐淘淘的,整个人都要晕乎乎了:“那我们家二丫长大做最厉害的点心师傅啊。”
二丫点头:“嗯,我长大了专门做蛋糕。”
原本还在边上小心翼翼,舍不得一口将蛋糕吞下的大丫立刻咽下了嘴里头的蛋糕,焦急地强调:“不行,你长大了得跟小秋大夫一样当医生。”
外婆都说了,以后她跟妹妹都要当医生。怎麽可以光想着做蛋糕呢,太丢脸了。
二丫似乎被姐姐吓到了,茫然地又重複了一遍:“我长大了要做蛋糕,蛋糕好吃。”
余秋笑着摸了摸焦急的小姐姐的脑袋,认真地看着她:“没事的,想做蛋糕跟想当医生,没有哪个好哪个坏的区分。不管我们大丫二丫长大了想做什麽,只要认真去做,好好做,都是在为公産主义事业而奋斗,都没有错。”
大丫有点儿委屈:“我想当医生。”
“那好啊。”余秋笑了,“我们大丫又聪明又能干,以后肯定是个很厉害的大夫呢。”
“哎哟,这麽香。”医疗站里头躺着的産妇婆婆笑着过来打招呼。
天太晚了,况且她儿媳妇才刚生过孩子,余秋刚才过去看他们的时候,让産妇在医疗站里头睡一夜,明天早上没什麽情况了再说回去的事情。
産妇婆婆手里头抓着几张票,非要塞给余秋:“大夫,这个是我们家的一点儿心意,你千万别嫌弃。”
余秋赶紧推脱:“哎哟,婶婶,你这是干什麽呀?我们医疗站的规矩,生孩子就是两个鸡蛋。要是用药了,那再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