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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菊为什麽撒谎?她跟韩晓生有什麽仇恨呢?两人之间应当没有什麽交集才是。
这个时代交通极度不发达, 出门一趟相当不方便。余秋不太相信韩晓生会打着回家看望奶奶的名义离开,然后再偷偷潜回作案。因为现在人口流动性几乎是停滞的, 什麽时候离开,什麽时候回来,全公社的人眼睛都看着呢。
何东胜还想再说什麽, 看她心事重重的模样, 又闭上了嘴巴。
其实年轻的生産队长已经隐隐约约猜测到余秋可能知道更深的内情。
毕竟怀不怀孕这种事情, 多半是要医生来检查确定的。再说她刚才突然间问韩晓生8月份的行蹤, 那就代表着这桩强女干案应该就发生在8月份。
女学生被强女干怀孕了,肯定不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谁能帮她做流産手术呢?现在卫生院的妇産科医生都回家参加农忙了,能够做那种手术的, 应该就剩下余秋跟助産师了吧。
只是余秋不提, 何东胜也不问, 这毕竟是人家的隐私。
两人行到妇産科门口时, 正碰上助産士手里头抓着産包,一边走一边跟个年轻男人抱怨:“你们应该用车子把你老婆拖过到医院来的。这万一有什麽不好,我们还好随时处理。还有我这一摊子事情,我走了,要有大肚子来怎麽办?”
余秋赶紧喊住助産士:“怎麽了?”
助産士很是头痛的模样:“他老婆破水了,说肚子疼了,人没办法上医院,我得去他家帮忙接生。”
这种事在卫生院也不算新奇,虽然这两年一直宣传尽可能到医院里头来生孩子,但很多人还是习惯在家里头分娩。疼得厉害了,家属才会去医院喊大夫。
余秋问了下地址:“你家住哪里?”
“西街头,不远的,大夫。”那人像是害怕医生拒绝出诊,赶紧强调,“走几步路就到。”
余秋心念微动:“是前头有排泡桐树的那条街吧。”
男人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的。我们也没办法,我老婆说破水就破水,说疼就疼,我实在没办法用自行车把她驮过来。”
“别用自行车了,破水了不好坐自行车的。”余秋跟助産士打招呼,“这样吧,孙老师,我过去吧。”
助産士一愣,赶紧推辞:“算了,你还是回楼上值班吧。”
余秋摇摇头,示意何东胜:“没关系,他陪我过去,没有不安全的。”
助産士也不再废话:“那行,你们路上小心点儿。”
说实在的,出了林小菊被强女干的事情,现在让她走夜路跟着人去家里头接生,她还真是有些犯怵。
谁晓得大肚子什麽时候生啊?要是熬到后半夜才生的话,完了她自己再一个人摸着黑回来,路上碰上流氓怎麽办?
那些畜牲不如的东西,可不管是不是大姑娘小媳妇,说不定对着她这个半老徐娘也会下手。搞不好跟日本鬼子似的,祸害完了,还要一刺刀把人捅个对穿。
余秋接了铲包,跟着焦急不已的孕妇丈夫往他家走。
何东胜也跟在旁边。
他摸不清余秋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不过既然她都发话了,他自然也不能就让她一个人跟着个男人往外头走。
太危险了,大晚上的,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们赶到孕妇家里头的时候,大肚子已经疼得很厉害了,宫缩一阵接着一阵,不用手摸就能够看到她的肚皮绷得紧紧的。
余秋戴上手套,刚给她做了个检查,就发现这人宫口居然已经几乎要开全了。
她不得不开口提醒産妇:“不要挣,不急着往下用力。”
说着她赶紧打开接産包,让何东胜帮忙给她穿上手术衣,然后张开5个手指头,轻轻抵住已经开始往外面冒的胎头,防止孩子生的太快,造成産妇下面撕裂。
后面整个接生过程顺利的不行。
根本无须余秋指挥,甚至都不用産妇拼命用力,因为宫缩一阵接着一阵,节奏跟强度都非常好。
持续了大约10分钟不到的时间,孩子的脑袋就慢慢自己滑了出来,紧接着是前肩后肩,然后是宝宝的小身体。紧接着又是大股温热的羊水,就像是水送着孩子下来了一样。
余秋刚给小东西清理完呼吸道,都不用刺激他,小娃娃就发出响亮的哭声,反应好的不得了。
孩子母亲激动的不行,一个劲儿的想要看看宝宝。
余秋不得不劝她不要着急:“等等,我还要给他处理一下脐带。”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都像你这样生的顺利,那就好了,大人孩子都不受罪。”
産妇赶紧夸奖医生:“那也是大夫你手艺高,我都没怎麽疼就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