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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到底年纪大一些,下意识地回头看。
余秋揉揉她的脑袋,催促道:“我们快点儿去吧,不然栗子要被人抢走喽。”
二丫急得两条小短腿乱蹬:“快快快,我们去吃栗子。”
余秋领着两个小姑娘往前头跑,后面传来的那一声声拳头到肉的声音全都随着风被吹远了。
胡奶奶人坐在廊下跟田雨一块儿摆动摆弄搓绳机。
看到余秋带着两小姑娘过来,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伸手搂过两个小妞妞:“哎哟,咱们大丫二丫来了呀,老太做了栗子糕,就在罩子底下,你们赶紧去吃。”
对着余秋,她就是笑,“你不要想吃的了,赶紧进去给人看病吧。”
余秋嘴里头问着:“什麽情况?”,擡脚就往医疗站走。
屋子里头坐着个奶奶模样的人,手上抱着个小宝宝。
看到余秋,她赶紧起身:“小秋大夫,你可得给我家娃娃好好看看。你说这娃娃好端端的怎麽淌血啊?”
余秋拿开小宝宝兜着的尿布,待看到孩子外荫,她心里头有数了:“孩子是什麽时候出生的呀?”
“就是上个礼拜天,生的时候好好的。生下来也能吃能喝的,今儿我给他换尿片才发现她淌血。”孩子奶奶急的不行,眼巴巴地看着余秋,“大夫,我孙女儿怎麽了?”
余秋微笑,语气轻松地安慰小姑娘的奶奶:“您别紧张,有的小姑娘生下来是这样的,叫假月经。持续三四天的功夫差不多就能好,不用特别管。注意娃娃的卫生,要是后面身上老是不走或者量越来越大,你再抱孩子过来找我。”
孩子奶奶听说娃娃是好的,悬着的心立刻落了地。她抱起自家的丫头,留了两个鸡蛋,欢欢喜喜地出门去了。
余秋觉得这奶奶还挺有意思,居然知道找大夫问问,就是不开药不治疗也得出诊金。
祖孙俩走了,田雨好奇地追问余秋:“为啥会这样啊?我小时候也这样吗?”
“那我可不清楚,因人而异。”余秋朝屋子外头走,“月经其实是女性雌性激素变化的过程。雌激素让子宫内膜增生,孕激素让内膜剥脱,形成月经。怀宝宝的过程中,到了怀孕的晚期,会将自己体内的雌激素传给孩子,等孩子出生后,激素来源中断,原本增生充血的内膜就剥脱了,开始淌血。”
田雨听得连连点头,感觉十分新奇。她又追问胡奶奶:“奶奶,你收生过这麽多娃娃,没看过这种情况吗?”
胡奶奶手上摇柄动作不停,笑容满面:“我那时候接生的娃娃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还尿布呢,直接弄桶灰,把娃娃往里头一放,就是有血也没人看得到啊。”
余秋看着搓绳机,左右张望:“胡杨呢?他又在摆弄什麽呀?”
田雨打草绳正起劲,闻声头都不擡:“谁知道他啊?神神叨叨的,都不知道在忙些啥。”
余秋蹲下.身,帮忙将盘好的草绳拿到旁边,又换了一个新的转子:“哪儿来的毛栗子呀,中午我都没看到。”
“东胜打的,前头送了过来。”胡奶奶倒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奇怪地问余秋,“你怎麽这个点儿带孩子来吃栗子,一会儿该撑着肚子了。”
她现在做好了是为了就太阳竈,等太阳下山了再煮岂不是要废柴火。
余秋摇摇头,压低声音道,“黄莺姐她男人来了。”
胡奶奶顿时了然,恨得要跺脚:“这个瘟生非要祸害人。”
小田老师气呼呼的:“是黄莺姐自己不争气,居然还让让男人进屋。她但凡有点儿骨气,就应该抓着扫帚把人赶走。赶紧把婚离了。”
“还离婚呢,她就是在作贱自己。”胡奶奶叹了口气,“眼下这怀了身子,还不知道要怎样闹腾呢。”
田雨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怀孕怎麽可能?黄莺不是一直住在家里头吗?这上哪儿怀的孕啊?
余秋也是惊得嘴巴能吞下鸡蛋,胡奶奶是怎麽发现的呀?黄莺才怀孕三个多月,压根就不显怀呢。就连跟她朝夕相处的家人,都不知道她怀孕的事。
胡奶奶满脸笑:“我好歹当了一辈子的收生婆婆。这女人怀没怀娃娃怎麽能逃过我的眼睛?”
余秋这下子真是好奇了:“奶奶,你怎麽看出来的?是搭脉吗?”
说起这个中医脉诊,也是一门相当神秘的学问。
按照各种传说,所有的疾病都能够反应在脉象上,而且能够什麽悬丝诊脉。
不过有意思的是,余秋所在医学院的中医老师没有一个人通过脉诊的方式确定病人怀孕,而且余秋追问过省人医跟省中医院名医堂的老中医,也没人能做到脉诊出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