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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一个奇怪的悖论,男人出轨理所当然,大衆默认这是世界上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最基本的一个例子,解放初期广大干部最流行换老婆。谁相中了资産阶级的小姐,立刻就回老家跟发妻离婚。
可同样的事情在女干部身上就少见,毕竟大衆默认烈女不侍二夫。
女人出轨代价惨重,首先从生理上她们有怀孕的风险,容易留下罪证,甚至搞不好就会像这位程芬一样差点儿没命。
其次从心理上来讲,出轨的女人多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们往往会付出真感情,希望跟对方一生一世。然而对方多半都只是玩玩而已。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男性更理智,更有利于社会稳定。婚外情谈什麽真爱,真爱从来没有这麽廉价。
陈敏也跟着叹气:“可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冤枉的慌。”
余秋换上洗手衣,长长地吁出口气:“随军吧,最好的选择是随军。”
她们在産房里头围观了助産士老师接生的全过程,又等到两个小时后送大人孩子回病房。
经过程芬病房门口时,她们看见那位解放军战士正抓着程芬的手轻声说着什麽。两人的脸上都挂着笑。
陈敏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理解这个病人,这人到底在想什麽呢?明明看上去她跟丈夫的感情还不错啊。
“别想了。”余秋拽住她的胳膊,把人带走开,再一次强调,“这跟我们没关系。”
“小余大夫,有人找你。”医院的护工阿姨匆匆忙忙走过来。
余秋脊背一凉,妈呀,这家人不会又过来刨根问底吧。
她转过头,看到田雨正沖自己大力挥手,顿时又惊又喜:“唉,你怎麽来了呀?”
田雨缩着鼻子,满脸苦恼的模样:“还不是都怪何队长他们。好端端的,他们非要把学生们都带到县城来。”
余秋伸手摸秀秀的脑袋,疑惑道:“怎麽回事啊?这?”
秀秀细声细气:“东胜哥哥说卫红哥哥他们要上山挖水沟,没空来城里头收垃圾,就让我们过来了。”
余秋惊讶不已,她只是让何东胜不要找有家有口的人,没想到这家伙连娃娃兵都不放过。
田雨一脸怒气难消的模样:“其实他是要找李红兵他们而已,可要是上县城收垃圾的话,他们还怎麽上课?”
结果大队书记直接拍板,让小田老师跟着上县城给孩子们补课。
田雨觉得大队书记现在也不靠谱起来,居然留着何队长他们瞎胡闹。
既然老师都走了,其他学生自然也得跟着去。所以小田老师就跟只老母鸡似的,带着一群鸡崽子坐着往县城方向来的客船直接上岸了。
陈敏在边上听得目瞪口呆:“那家长们能同意吗?就让这麽多孩子到县里头来。”
“干嘛不同意?”余秋叹气,“他们都由大人带着,又能出来逛逛又不耽误上课,大队还管吃管住,家长为什麽不同意呀?”
她现在只犯愁一件事,“你要在哪儿给他们上课呢?”
船上不用说了,白天太阳一晒,闷热难当。加上上课得起码要黑板跟粉笔呀,在船舱里头带着大家伙儿背书能有什麽意思?
“何队长说让我在卫校给他们上课。”田雨气鼓鼓的,“他讲跟卫校老师说好了,给我们单独开一间教室。晚上也能上课,晚上有灯。对了,他让我跟你说他中午睡觉了,什麽意思呀?”
“谁知道他啊?”余秋脸上神色丁点儿不变。
她只在心里头犯嘀咕,这个生産队长速度可真快呀,他到底是怎麽说服卫校老师的?吕老师看上去可不太好讲话。
看样子这家伙还真是妇女之友,相当擅长做人的思想工作啊。
她拍拍田雨的肩膀:“行了,既来之,则安之。你带着他们过来上课也好,杨树湾小学实在太热了。再说带大家出来看看也好,也算是长见识。”
没看到就连秀秀这麽乖巧内向的姑娘,见着亮堂堂的县城都忍不住东张西望吗?
能想象吗?这已经是70年代,十几岁的姑娘看到电风扇都觉得稀奇。
余秋跟值班医生打了声招呼,又领着田雨去找自己宿舍的人。
陈大娘一个人住自己的床没问题,但是现在多了一群小姑娘,就只能借用她们的宿舍了。
好在这一批过来培训的赤脚医生当中有好几个都是知青。睡在余秋对面的姑娘居然跟田雨是老相识。她俩在县委知青点等待分配的时候,就睡在一张床上。
都没等余秋说话,那姑娘就叽叽喳喳的说服了自己的同伴们,直接空出了宿舍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