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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産圣手(204)



去县城运垃圾的社员陆陆续续回到船上,余秋看着那一排排的垃圾桶,忍不住咋舌:“咱们杨树湾哪儿来的这麽多桶?”

尿桶她见过的,是敞口式,上头耳朵连着把手,直接挑着走。没有盖子,农民最多在农家水肥上放一些辣缪草叶子,防止水肥蕩漾出来。

何东胜笑容满面:“你猜猜看,这是什麽桶?”

余秋狐疑,皱着眉头仔细打量这些木桶。它们的盖子可不是直接盖上去拉倒,而是螺旋式的,拧紧了就是个密封的容器。

眼下农村机械化程度极低,做这样一个木桶肯定要花费不少人力物力。究竟是什麽东西值得人们如此上心呢?一定与农民的生活息息相关,需要他们提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处理。

余秋的视线扫过其中一只木桶上的“米”字时,福至心灵,大声喊了出来:“米桶,我知道了,是米桶!”

何东胜立刻竖起大拇指,姿态夸张地赞叹:“要不怎麽说我们小秋大夫聪明呢,瞧这脑袋瓜子。”

余秋还是疑惑:“为什麽用桶装米?难道不是用缸更方便点儿吗,还不容易还潮。”

“缸贵!”小贺眉飞色舞,“而且老鼠容易掉进米缸中,我们家就在米里头发现过老鼠屎。”

米桶好,每次舀了米,可以直接将桶盖给拧紧了。

余秋目瞪口呆地看着船头的木桶,用米桶装垃圾运回杨树湾,亏得他们想的起来。社员们未免也太大公无私了,居然能贡献出自家宝贵的米桶。

“要不怎麽说我们杨树湾贫下中农觉悟高呢。”何东胜满脸自豪,“为了鼓励广大社员同志积极借给大队米桶,大队特地奖励每借出一只桶,借桶的社员就可以从生産队草塘运一桶水肥回山地用。到时候记工分。”

呵,什麽记工分啊。分明就是为了糊弄小贺说的托词。水肥肯定是运回各家自留地上用。

羊毛出在羊身上。余秋忍不住要竖大拇指,别把泥鳅不当鱼,基层干部的智慧也是杠杠的。

急性肺水肿

人到齐了开伙,衆人就着蘸酱黄瓜吃完山芋稀饭跟玉米棒子, 摸摸嘴巴準备开船。

胡杨迫不及待地摆弄他从废品回收站弄回来的铁锅。严格点儿讲, 这其实是釜,就是种用生铁或者青铜做成的炊具, 长得跟锅差不多, 圆底没脚,必须得放在炉竈上才能烧。

小贺见他往锅里面贴锡纸,觉得稀奇,立刻伸手帮忙。

成根大爹的侄子清点木桶的数量, 对上数了, 大家伙儿準备开船。

余秋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去药店买东西。一上午她光跟着何东胜东奔西跑, 去人家里头收垃圾了,连知了猴脱下来的蝉蜕都没卖。

何东胜也站起身:“一起吧, 我攒了点儿水蛭。刚好药店那片的人家我还没过去问,说不定能再多收几家。”

七队的生産队长跟着点头:“是得去。现在天热菜场天天有剩菜垃圾, 等天凉快了可不一定。”

家里头就不一样了,哪家没点儿汤汤水水的剩下来。积少成多,要是整个县城人家的垃圾都让他们杨树湾包圆了, 那从今往后,杨树湾就不愁地里头没肥料。

生産队长发了话, 七队的几个壮劳力赶紧跟人走。县委政府那边的人家可都是吃公家粮的,家里头的垃圾都要比旁处肥些。

胡杨着急赶紧做出太阳竈来, 小贺则要赶紧带着他的长毛去杨树湾安营扎寨;两人都跟着老成根夫妻撑着的大船先走, 然后再靠各个小船接力回杨树湾。

临走前, 小贺特地写了几封简信,又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标明地址,让何东胜等人拿着去找自己的朋友。

神气活现的红未兵拍着胸口打包票:“就报我的名字,叫他们积极支持以粮为纲的政策。”

何东胜相当给金笔厂青工做脸,再三再四道谢:“我们正愁没头苍蝇呢,亏得有工人老大哥给咱们提供帮助。”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看看,到底是团结贫下中农的好工人,所以国家才会推荐他上中专。

船开走了,余秋背上黄挎包,跟着何东胜去药店卖蝉蜕。正是中午饭点,店员陆续轮班吃饭。

上次跟她说过话的药工手里头端着个大搪瓷缸子,装着的面条已经涨糊了,他也不在意,直接伴着酱吃。

何东胜赶紧从包里头拿出一根嫩黄瓜,积极推销:“尝尝这个,配着酱面条吃,绝了。”

药工看了他一眼,接过黄瓜咬了口,然后示意何东胜:“你自己数,我看着。”

蝉蜕共有三百二十只,单价一分五,总价四块八毛钱。蚂蟥两百四十只,也就是两块四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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