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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授奇怪:“这不是好事吗?你为什麽看上去不高兴呢?”
余秋快要哭了:“这是人家几代人的心血呀,我又要拿来主义吗?”
林教授笑着拍拍她的脑袋,意味深长道:“这是上帝赐予我们的福音,我们应该顺应上帝的指引。”
余秋真羡慕林教授啊,为什麽如此複杂的事情到了她嘴里头就说当然,根本就不构成困扰的因素。
林教授微微地笑,似乎年轻人的苦恼看在她眼里头属于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折磨。她心平气和地询问自己的学生:“那你打算怎麽办?不管涛涛了吗?”
房间里头传来孩子的笑声,他正跟着父亲朗读连环画。最要命的是那个连环画,是余秋的医学小故事,还是何东胜亲手画的呢。
余秋叹了口气,咬了咬下嘴唇:“找人,我得找到顾院士。”
徐大佬不指望了,估计大佬这会儿年岁甚小,强行拔高成神童也没办法上手术台。顾院士不一样,按照年龄推断,现在的顾院士应该已经从医,而且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那就飞跃式发展吧,后人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反过来前人再踏上后人的基石。
余秋打定了主意,心里头安定许多:“我找原本的主人去。他本来就是从事这方面研究工作的,对这方面也熟悉。我虽然知道手术方法,也看过相关视频,不过要我自己动手做我还是没勇气。”
神经外科的手术有多难?鹌鹑蛋放在一掌外,经过直径1.5cm的管状空间,内镜下进行不透水缝合,这还是模拟颅底重建的基本功。没错,什麽叫做不透水?就是蛋膜缝好,蛋汁不要渗透出来。
余秋觉得自己不要逞这个强比较好,术业有专攻,还是让大佬积极成长吧。
她跟林教授一块儿回病房去,说了基本情况,方法不是没有,但是刚刚有理念提出来,还要进行动物学试验,得在动物身上练熟了练透了,才好在人身上动手。不然贸贸然给人开刀的话,危险太大了。
虽然余秋一再强调动物学实验一定要持续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够应用到人身上。可夫妻俩还是高兴的不得了,因为这是第一次有医生跟他们讲孩子有可能恢複到自己用勺子吃饭,自己系扣子自己穿鞋。他们是不指望孩子当解放军的,只要小孩有自理能力就好。
毕竟做父母的总归会老去,他们不可能一辈子照顾这个孩子。
既然现在没办法开刀,那小孩也没必要在这儿住院。
余秋领着人安排地方睡觉。
来都来了,难得上一趟海南岛,先在岛上逛逛,就当是旅游了,等有船的时候再回去。她再安排一下,看能不能联系上做这方面研究的专家,到时候再让专家看看孩子。
余秋带着他们去民兵居住的箱房。远远的看过去,屋顶上绿油油一片,芹菜香菜油菜空心菜大蒜小葱应有尽有。那缠藤金银花跟爬山虎已经顺着绳子往上蔓延,似乎很快就长出一墙竖着的草原。
涛涛被母亲抱在怀里,好奇地看着周围的环境。他瞧见屋顶上的菜园时,惊讶地喊了一声:“空中花园!”
爸爸给他讲的故事里头,就有空中花园。
旁边一群小孩放了学,正三三两两你追我跑。
其中一个皮肤晒成古铜色的小男孩眼睛发亮,高兴地朝涛涛招手:“你也知道空中花园啊?只可惜我们现在看不到了,花园被毁了。你叫什麽名字?你从哪儿来的?金边还是西贡?下来吧,跟我们一起玩。我们今天要去赶海。”
余秋头大,才五六岁的小家伙赶什麽海呀?看小鹅不好吗?纯粹瞎凑热闹。
何东胜领着民兵从海岛边缘巡逻回来,闻声笑道:“可以,只要你们跟在老师旁边,不準随便乱跑。”
涛涛却不好意思。小孩子是很敏锐的,他知道自己跟别的小伙伴不一样,所以会害羞。
那小男孩目光敏锐,一眼就看出了涛涛的古怪之处。然而他却没有任何惊讶的意思,反而了然地点点头:“没事,你生病了是不是?没关系的,我爸爸是很厉害的医生。我带你去找我爸爸,他一定能够治好你的病。”
余秋在心里头苦笑,年轻人,不要这麽小就坑爹啊。天底下哪个大夫敢保证自己能够治好别人的病。
小家伙却骄傲地听起胸膛:“我爸爸是最厉害的医生,就连公産党都请我爸爸出去做事呢。要是一般人,他们才不会理。”
何东胜被这小家伙逗乐了,煞有介事地强调:“不错,你爸爸肯定是顶厉害的人。”
余秋也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把他的脑袋:“你爸爸是谁呀?说说看,说不定阿姨认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