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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正权是完美的,正治宣传的目的就是放大它的闪光点,弱化它的黑暗面。”
如果有一天,连放大镜效应都没有办法修饰的话,也就是这个正权即将被人珉推翻的时候。
苏老先生沉默不语,半晌才擡着拐杖慢慢转过身,眼睛也不看余秋:“你把手上的事情交代一下。初五我们要给你妈妈迁坟。”
余秋看着寒风中老人微微晃动的白发,哑着嗓子回答:“好,外公,我已经安排好了。”
尽管早就做好思想準备,飞机抵达梳邦国际机场,余秋下飞机的时候还是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这种炎热因为夹杂了浓郁的湿气,所以像开了热水锅盖一般,滚滚热浪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余秋不得不站在原地,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才能够勉强顺了呼吸。
何东胜赶紧从行李中翻出藿香正气水,让余秋喝了好预防暑热。
正月初的杨树湾还是天寒地冻,此时此刻的吉隆坡却是暑热逼人。
余秋喝了口藿香正气水,感觉自己好点儿了,笑着调侃道:“这里四季如夏,一雨入秋。”
她话音刚落,天色立刻蒙上阴云,还没有等大家反应过来,雨水就哗哗而下。
好像有人站在天幕上,听到了地下人的嘀咕,立刻将水泼了下来一般。
苏老先生笑了起来:“你还是做了功课的,居然知道这些。”
余秋下意识地撒谎:“妈妈说的,妈妈说这里一年四季都不冷。她都不知道冻疮是什麽东西。”
老人面前浮现出温和的笑容:“你妈妈还会跟你说这些呀,她不是不跟我们往来了吗?”
“那是她写信你都不肯回。”余秋微笑,含含混混道,“妈妈很想念你们的,一直想要给你们寄东西。”
老人脸上显出了惆怅的神色,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应该回信的。这个傻丫头,肯定以为我们不要她了,所以都不晓得要跟我们求救。”
其实到情况糟糕的时候,求救信已经不可能再发出去了。中国跟马来西亚到去年才建交的,在大格命当中,苏韵又有什麽手段能够寄出求救信呢?
但老人还是自责,他应该早点儿关心女儿的。他不应该跟女儿赌气。那麽柔弱的女儿,没有家庭作为支撑,一个人远在他乡,又要如何生活下去?
假如她知道家乡的父母还在等待着她,也许她就能够撑下去,不再选择死亡。
余秋走上前,抱住了老人的胳膊,无声地安慰老人。
对着余教授,她可以坦诚自己冒认者的身份。因为余教授相对年轻,可以支撑着活到2019年,亲眼看看自己的女儿。
但是苏老先生已经老了,他年过7旬,基本上没有可能再看到2019年。余秋不敢也不忍心打破老人最后的希望。
吉隆坡的暴雨来得快,走的也迅速。这儿的暴雨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说停就停,压根就没有绵绵细雨的时刻。
原本已经变成河流的街道迅速退水,马路暴露出来,躲进旁边商店茶楼避雨的行人们也重新踏上了自己的行程。
整个世界重新恢複成热闹纷繁的模样。
暴雨清洗了暑热,凉风习习,吹在人身上,十分舒爽。
何东胜拖着行李,余秋搀扶着苏老先生,一路往前走。
不多时,一辆黑色轿车就停靠在马路边上。穿着花衬衫的年轻人跳下车,朝苏老先生的方向大声喊着什麽。
他们说的是闽南语,余秋一个字都听不懂。倒是何东胜朝对方礼貌地点头,又回了一句什麽。
余秋惊呆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何同志究竟隐藏了什麽技能是她不知道的?太危险了,作为霸道不讲理的人,她一定要将小何同志牢牢掌控在掌心中。
何东胜无奈:“我也只会说一点点。”
他在苔弯考察的时候,天天东奔西跑,又主要待在农村里,总会说点儿闽南话。
余秋鼻孔里头出气,感觉这人还是很不老实。这种事情居然还敢不跟自己彙报,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
穿花衬衫的年轻人跑过来帮忙接行李,又朝余秋跟何东胜笑:“欢迎你们回家,安嬷高兴死了。没想到姑姑居然还有两个孩子。”
余秋朝他微笑:“你好,表哥,这是我男朋友。”
安嬷是福建人对奶奶的称呼,从花衬衫的言语来看,他应该是苏老先生的孙子。而从年龄判断,他目前20多岁,可以担得起表哥这个身份。
花衬衫青年有些尴尬,但还是客气地伸出了手,同何东胜握了握:“欢迎你,我们回家吧。”
比起孙子的热情,苏老先生像是很看不上眼,依旧目光根本不会扫到何东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