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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産圣手(1668)



宝珍却跳了起来,满脸焦急:“她怎麽会跳水呢?”

今儿可是大年三十,水面上能结冰的,跳下去不淹死也得冻死。

韩朝英的脸上全是纠结:“她跟她丈夫说了,她丈夫丢下人就走了。她妈抓着她丈夫吵架呢,就听见扑通一声,她人跳水里头去了。”

大冬天的,腊月冻死牛,人跳下水之后,一开始因为身上穿着的棉袄轻飘飘的还能浮在水上。等到棉袄吸饱了水,整个人就跟秤砣一样直接往底下掉,仿佛下头有个水猴子真在抓着人一样。

她妈急得大喊大叫,拍着大腿喊救命。她男人就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不会水,完全没反应。

幸亏当时有班船过来了。船上的水手是好把式,而且人也善良。大冬天的,人家二话不讲,直接跳下去把人救了上来。

人上来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瞧着跟死了一样。好在渡船的员工都受过溺水急救培训,几个人轮流做心肺複苏,愣是把人又从鬼门关拖回来了。

他们晓得这情况太危险,赶紧七手八脚将人就近送进了医院。刚好在路上叫韩朝英给碰上了。

韩朝英直觉这病人棘手,害怕值班医生应对不了,就赶紧跑过来找余秋了。

余秋也顾不上其他,立刻擡脚告辞:“外公我得过去看看她,这姑娘很可怜,我怕她还会自杀。”

也许是自杀这两个字触动了老人,苏老先生居然松开了手。

余秋立马往前头奔。自杀病人最害怕的是什麽呀?最怕病人还会再自杀。

医生可以想方设法将人从鬼门关里头拖回头,可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人家要是打定了主意寻死,救了100次,他还有第101次。

腊梅躺在病床上,面色仍是青白交错。病房里头没有空调,只有电热取暖器发着源源不断的热气。然而这热气像是隔着纱蒙着雾,怎麽都没办法真正温暖到这姑娘的心。

腊梅的母亲正在拍着腿破口大骂,骂女婿心狠,女儿掉进水里头了,女婿居然一声不吭跑了。骂女儿命苦,居然摊上这麽个孬种,碰上一点儿事情就翻脸不认人。骂老天爷不长眼睛,为什麽非要折磨他们家?他们一辈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偏偏摊上这种事。

做母亲的人骂的极为大声,几个没办法出院的病人跟陪床家属都跑过来看动静,不时发出指指点点的声音。唉,还真是怪是年年有,居然有人看着是个姑娘,实际上却是个小子。这算什麽呀?二椅子?

腊梅却像是什麽都听不到一样,她两只眼睛珠子动也不动,整个人毫无活气,简直让人怀疑躺在床上的其实是个人偶,而不是大活人。

护士一路小跑着过来,手里头拿着大毛巾,帮腊梅裹起头。现在没有那种小型的吹风机,她头发湿漉漉的,要是不裹上毛巾尽快吸干,会受凉的。

余秋走进病房,原本正破口大骂的腊梅母亲,一见到她人就立刻瘫坐在地上,拍着腿嚎啕大哭:“我命苦唉,我命苦。”

哭着哭着,她整个人像喘不过气来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人也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护士这样的情况见多了,立刻拿了个纸袋子套在她口鼻上,重複吸入二氧化碳后,她的换气过度综合症很快就缓解下来。

余秋过去搀扶她起身,安慰了她一句:“你现在哭也没有用,还是想想这件事情要怎麽解决吧。我看你一个人好像也做不了主,不如把你丈夫也叫过来。还有你女婿,他跟你女儿现在还是夫妻关系,他应该过来。”

腊梅的母亲哭得更伤心了,鼻涕眼泪糊成了一团:“那个畜生,那个畜生跑得鬼影子都没有了,哪里还肯伸头啊?”

“他不伸头,你就找他们大队给你们做主。”余秋满脸严肃,“这个事情他必须得出面。腊梅是他老婆,他有这个义务。”

从法律关系来讲,腊梅的丈夫跟她是关系最亲近的人。要是有什麽事情,她丈夫不到面,后面无论发生什麽,都有可能会扯皮裹筋。

就沖着妻子落水,做丈夫的不仅不施救,反而直接擡脚跑了这件事,就能看出这男的不地道。不管怎麽讲,老话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有在这种时候丢下人不管的呢。

不地道的家属就是潜在的炸弹,不管腊梅后面怎麽样,他都有可能会伸出头来找医院的麻烦。

腊梅的母亲抹着眼泪去护士站给大队打电话了。她得找人过来,她一个人处理不了。

余秋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子,既恨铁不成钢,又说不出的心痛。

一个人的眼界与她的生活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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